朝,他不想封她也得封。那時她在他心裡有那懂事不爭的好心性,再使上些手段,只怕王爺的心也不一定就一輩子在王妃那兒!
李氏心下計量,又想到那日託母親搭上德妃娘娘這靠山,為的也不一定就是叫她幫著說和她升側妃的事兒。話說起來,只要德妃娘娘喜歡她,常把她叫進宮裡來閒聊,她的聲勢在王府裡自然會起來。到時先把王府裡的人心收攏一二,又有王爺的承諾在,到時她順理成章地成了側妃,又有自個兒的勢力在,不怕不是王妃的對手。
李氏細細想來,覺得此時靠德妃造勢比升側妃之事有利得多,因而也就下定了決心。
寧陽見她久久不言,便知她心中正在計量,只假裝不知道,忽而眼睛亮了亮,唇兒彎了起來,喜滋滋地說道:“有法子了!王爺出府前曾撂了句話給我,說府上之事由我掌著。有這話在,此事可定了!若他回來不喜,我便拿這話壓他,橫豎兒是他自個兒說的,定然不會拿我撒氣。”
德妃聽了面兒上欣喜,心裡卻有些嘀咕,本以為寧陽不願此事,她就是想逼著她要她不快來著,怎她瞧著這般積極?
李氏卻忙笑道:“王妃的心意妾身心領了。只是在這府中,總歸是侍候王爺為先,妾身何苦叫王爺氣惱呢?”而後便又向德妃行了禮,謝了她的好意,又賠了不是。
德妃也並非笨的,見寧陽都答應了,李氏卻還是推脫,顯然此間還有他事,於是也就笑著給寧陽賠了不是,說自個兒多事了。面兒瞧著倒也和樂,無甚惱怒之色。
寧陽自是與她一番推脫寒暄,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她就是賭定李氏是個聰明人,定會知道如何決斷對自己有利,因而她才急中生智,做這以進為退之計。只不過對自己來說,現在王府裡絕對不能封側妃。李氏的名字若入了宗室玉牒,可就真不好辦了。諸葛端雲曾說過,此番戰事可解朝中之局亦可解王府之局。因而她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夫君,然後,等他凱旋。
三個女人心裡各有計量,面兒卻都是一番和樂。又說過一會兒話去,寧陽見天近晌午,這才帶著李氏給德妃行過禮道了別,臨走時,德妃卻道:“皇嬸日後若無事,常來宮裡陪我聊聊家話兒好了。”
寧陽笑著點頭應了。
待回到王府裡,寧陽安靜地坐在暖閣的炕沿兒上細思,奶孃、良兒和子陌服侍在一旁,三人相互看看,卻是無言。
屋裡靜得出奇,過了半晌,見寧陽仍不說話,良兒這才忍不住說道:“王妃,奴婢也是自宮裡出來的,說起來,這宮中之事大夏和大周也沒什麼兩樣。這德妃娘娘不幫著您,反倒幫著阮夫人,奴婢瞧著她定是記恨上您了,給您找不快呢!雖說得好聽,叫您日後無事常去宮中走動,可她指不定下回還派人來叫上阮夫人,到那時,說的好聽些是與您閒話家常,說白了您其實就是那陪客!德妃娘娘想扶阮夫人一把,與您作對才是真的!”
寧陽聞言抬眼笑看良兒,暗道入過宮的果然是非一般的敏感。她也是在想這事呢,如今和良兒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就說明不是她在杯弓蛇影,胡思亂想。
若日後德妃真的常常叫李氏進宮,王府裡定有閒言碎語……
寧陽緩緩站了起來,雖然她想過安穩的日子,但是這麼下去日子只會越來越亂。為了不被動挨打,她還是早作打算得好!
“這些日子,杏兒那丫頭,如何了?”
子陌聞言回道:“回王妃,與那巧兒爭寵爭得厲害,只差沒打起來了。”
寧陽點了點頭,也是時候把那丫頭叫來了。至於時機嘛,她已經有主意了!
奶孃看出了她的想法,勸道:“王妃,您可不能把籌碼都壓在那丫頭身上。”
寧陽聽了轉頭笑道:“奶孃說道是,說起來……長公主有些日子沒來王府了,過幾日派人去宮裡請來敘敘話吧。”
121試心
安陽的臉轟地一聲紅了,連脖子根都紅透了,臉頰耳朵燒地發脹,腦中更是嗡鳴陣陣,羞急之下逃似地轉身,懊惱地跺了跺腳。
身後傳來柳子軒的輕笑聲,隨後便聽他沉穩的腳步聲向著桌子而去,最後立在了她身後。燭火映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欣長的影子。清雅的男子手上端著只藥碗,溫聲說道:“公主,喝藥吧。”
安陽自覺丟臉丟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哪敢再轉過臉來見他?於是身子一扭,躲著說道:“不喝。”
柳子軒輕聲笑了笑,仍溫聲問道:“公主當真不喝?”
“不喝!”安陽背對著柳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