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影像力 作者:兩塊

所有的人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這跟我以前真假虛實、價值倒轉的經驗可能有關係──我們翻過來看,在同性戀的世界裡,我們認為的正常都是不正常的。所以我覺得,這是個反轉的情境,可以利用戲劇衝突的手段去探討人的問題,探討人性;從社會劇看是一個諷刺,從人性來講的話,我自己覺得還是蠻感人的。當然我不是同性戀,可是我會有別的問題。每個人每個家庭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當然,這個題材的戲劇效果和戲劇情境也很好。總之,你會覺得這是個可以work的東西。

《星》:我覺得你的影片是靠挖掘人性中非常普遍的東西來取勝的,而且我感覺儘管你的電影都很成功,但裡面並沒有浮躁的東西,而這些浮躁恰恰在一些中國電影裡很常見到。於是我想問問你,你在拍電影的時候最不能放棄的東西是什麼?或者說你最想表達的核心的東西是什麼?

李:我想,不管怎麼樣變……一樣東西久了,不換藥,湯總要換一下,如果說有一些到現在還沒有變,或者說將來可能也不會變的話,我想可能就是人際關係吧。人際關係中的宗旨對照。在人際關係的這個範疇裡,所謂的宗旨是你需要自由,需要逃出來,這就是一個約束力,規矩,倫理。人不能孤獨地活著,總要和別人有關係,這就是人際關係。小到家庭、夫妻、朋友、大到國家、戰爭,人跟人都有關係,這是我有興趣的,可是人套在一個關係裡,你又覺得不自由,像呼吸一樣,吸一口呼一口,呼一口吸一口。到上部片子為止,都是這樣的細節,社會發生了變化,人產生了不適應,他做出了反映,說明白了就是變化的時代裡不變化的人的東西。大概就是這些,我一直感覺有興趣,我想關心,就像一般人一樣,對自己有關的事情,他會投入,也容易產生共鳴。所以我說。如果有什麼還沒有變的話,大概就是這些。其它的,我想花樣儘量翻新了,不破不立嘛!

李安 人人心中都有一個斷背山(4)

《星》:說到《理智與情感》我同樣很好奇,我想知道在二十世紀末,你為什麼會對十八世紀初英國女作家奧斯丁的作品感興趣?

李:理性與感性,你不管怎麼編,不出這兩個東西,我就是對這種最根本的東西很有興趣。其實《理智與情感》是唯一一個不是由我發展出來的劇本,這是人家看了《喜宴》以後來找我的。應該說很有緣份,因為我看了劇本的名字,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噢,其實我頭三部片子講的都是理性和感性的衝突。所以我說很有緣份。而且艾瑪……湯普森是個很好的演員,她寫了劇本,她來演出,又不在好萊塢拍,在英國拍,人家又捧著錢來,不然我是不會接受的。其實原著裡的東西我都滾瓜爛熟,就是用英文做一遍,可是以前我沒有做過那麼高水準的英文片,所以我拍這部片子是冒了一次險,對他們來說也是冒險。

《星》:拍這部片子時你從原著中吸取了什麼又改動了什麼?

李:劇本我接手時已經寫了4年,不知有多少稿了,籌備拍攝已經有15年了。劇本艾瑪……湯普森改編得還不錯,我去改寫就是做些電影化的處理,因為艾瑪她是演員。其實小說最讓我感動的地方,電影卻不容易拍,這是很可惜的。就像妹妹,本來她是最感性的,為了家裡她去嫁給那個老頭,最理性的姐姐,卻得到最浪漫的結局。原著裡那幾個男人都不是很成功,但你不能讓觀眾看個很煩的電影,所以就做過調整。比如那個男人雖然有老態,但他有另外的誠懇的味道,讓你感動。

《星》:就是妹妹的丈夫吧?

李:丈夫,也包括其他男人。做為電影的觀賞性,你不能讓妹妹真的嫁給一個老頭,看到後來你還是要為她的結局高興。這也是電影製作沒有辦法的事情。

《星》:《冰風暴》這個題材是你選擇的嗎?

李:我在做第三部片子以後就從外面找題材了,我的生活經驗就那麼一些,繼續創作的話就需要反映別的題材,這是我的一個動力。這篇小說涉及到我許多東西。一部電影要兩個鐘頭,不光是故事、人物,它還允許你做一些電影手法,而且這個題材不是線性的,故事的拼湊方式像立體派的畫一樣,這對我很有吸引力,我希望做這個嘗試。同時它也是理性與感性,只不過你把它倒過來。

70年代那個時代很有吸引力,是美國由盛到衰關鍵的一年。經過60年代的熱情以後,受到backlash(背後的一擊),“水門”事件,越戰失敗,高等藝術走向普通藝術,個人意識抬頭,權威性解散。總統都可以撤謊,對美國這樣天真的國家來說,是個一次性的破滅。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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