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銳力圖強,廣交八荒異人,凡是奇才異能之士,或是前輩有名人物,與該派多少總有點交往,所以該處不啻是藏龍臥虎之地……”
那少年又是哈哈一笑,道:“你這人講話好生羅嗦。”指著先前那三位兇惡大漢,又道:“哼!什麼藏龍臥虎,這三個姓魏的,不就是在只惡虎麼?照樣被小爺拔下兩顆門牙,如果真還有什麼龍的出現,小爺定要拆下它的角來,何況只是一條小小蛇兒,又能逞什麼兇?耍什麼威風?……”
“住嘴!”蛇郎君尤嵩再也忍耐不住,沉喝聲中,左手衣袖微飄,桌上菜盤、飯碗、酒杯等,齊都飛了起來。
眾人全都大吃一驚,那少年似未想到他不攻向自己,而竟會來這麼一手,正要有所施為,卻見乃兄——白衣書生,仍是端坐如故,面含微笑,只將手中扇子微微一扇,那些原本飛起尺餘高的杯盤碗筷,重又緩緩落在原處,安穩如前,直似未曾移動一般。
此時,蛇郎君尤嵩,額上汗珠,如黃豆般大,顆顆下滴,許是他在左手微揚之際,已與那白衣書生,暗中較了一番功力。
而那白衣書生,一直坐著未動,面上神色,也一直含笑自若,明眼人一看,就知蛇郎君尤嵩稍遜一籌。
忽聞尤嵩兀自解嘲,哈哈一笑道:“真是高人不露相,露相不高人,尤某幸會了。”
旋又回頭向那勁裝少年問道:“這位可是令兄麼?”
那少年點頭笑道:“正是小爺大哥,怎麼!怕了嗎?”
“那倒不會!”蛇郎君搖頭笑道:“如果尤某猜得不錯,令兄武功,似較閣下要強過三成以上。”
那少年笑道:“我只知道我家大哥,絕不輕易出手,可是,出手必勝,至於他武功究竟有多高,我就不知知道了。”
那位一直未說話的白衣書生,這時忽然輕聲叱道:“鵬弟,不準胡說,這兒真正的高人,尚未露相哩,像你我這點武功,在別人眼裡,算得什麼。”
他話聲清脆,話音明朗,而且節奏分明,頗可韻味,聽來極為悅耳;同時,他說話之時,兩隻大眼不時向嶽騰兄妹這邊瞟來,那意思像是在說——真正的高人在那裡。
嶽騰始終都在低頭喝酒,對樓上所發生之事,一直都是視若未見,像是在有意避免,自斟自酌,看樣子似乎已有幾分酒意,俊臉通紅,意興闌珊。無影童子嶽文琴,雖是未動聲色,默默吃飯,但早已暗將無相禪功引滿,以便隨時應變,毫未稍懈。
這當兒,忽聽蛇郎君尤嵩說道:“尤某現在正在擬前往九嶺山,賢昆仲既與惡較漢申屠然有約在先,那麼今夜三更,尤某也在該地,等候二位在駕,但希望二位屆時定當前來,以免我等久候不晤。”
那少年朗笑道:“哈哈,尊駕放心,小爺兄弟雖是行走江湖,但還略知信義二字,任憑他處是刀山劍樹,小爺兄弟也要按時前去闖他一闖。”
本來,先前那白衣書生,一面說話,一面向嶽騰兄妹瞟來之時,樓上眾人都隨著他的目光,向嶽騰兄妹望去,蛇郎君尤嵩自不例外,也回頭望了一眼,如今他既已與兄弟約定,於是轉過身來說道:“既然這兒還另有高人,今夜何不同來九嶺山一行,不知二位可否賞臉……”
無影童子嶽文琴,側頭一看,見他一面說話,一面向這邊走來,頓時柳眉一剔,面凝含霜,正要發作,忽見乃兄嶽騰,一手扶桌,一手對蛇郎君毫不經意的微微揮手,嘴中並喃喃吟指:“我醉欲眠,君且去……”
話未說完,早已枕腕而睡,那樣兒噹噹是醉態可掬,瀟灑風趣,不愧是書生本色,令人羨慕得緊。
可是,真有奇事發生——
不知是巧合,抑是隻有原因,嶽騰這麼毫不經意的微微揮手,蛇郎君尤嵩就連退數步,嶽騰僅只輕輕揮了三下,就已入睡,而蛇郎君卻一連退了九步,正好也到了門邊。
如果說在他這一揮手之間,運上了功力,似乎不像,因為他這揮手之勢,極為輕鬆自然,何況他已醉了,更何況蛇郎君也非易與之人,那會這麼不濟。
倘若說這是巧合,第一,蛇郎君尤嵩既是有意邀約,不可能退著說話,與情理不合。第二,縱然他是自動後退,就何必面露驚惶之色。
當然,嶽騰是暗中用了功力,而且是一步一步將蛇郎君逼退,於此試探之間,嶽騰已知尤嵩武功還與紫面如來萬奎相比,約在伯仲之中,只因他自任督二脈一通以後,其功力較前何止增加一倍,是故於此毫不經意之下,舉手投足,亦臻克敵之效。
蛇郎君尤嵩,於樓梯門口,怔怔的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