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騰一眼以後,徑自帶著一班人,勿勿下樓而去,走得甚是倉惶。
嶽騰枕腕而睡,自然只是偽裝,耳際間忽聞那白衣書生,對著乃弟輕聲說道:“鵬弟,看見沒有,這才真是叫做高人,蛇郎君連邊都靠不上,那像你,這樣毛手毛腳,冒冒失失的。”那少年點頭一笑道:“鳳——哥,今天我們算是又開了一次眼界……
”話未說完,忽見那孩子——龐天鰲走來問道:“兩位大叔,你們今夜真的要去九嶺山麼?”那少年點頭道:“當然要去,不然,豈不失約啦。”龐天鰲拍手笑道:“那鰲兒也要跟大叔們去。”那少年摸摸鰲兒的頭,笑道:“如果以你這個樣子來講,也是應該在江湖上闖闖,但倘若你真的只有八歲的話,那就未免太……”
正無法再說下去,那孩子卻搶著說道:
“不嘛!鰲兒不怕,鰲兒用漁網,幫大叔捉他。”
這時忽聽東海一鈞龐澤高聲喊道:
“鰲兒過來,三叔帶你到洞庭湖去捉大蝦。”
龐天鰲回頭說道;
“三叔,鰲兒不捉大蝦了,鰲兒要跟這兩位大叔,去九嶺山拔虎牙,拆龍角。”忽又改口驚道:“啊!兩位大叔呢?那裡去啦?”
原來,那對少年兄弟,乘那孩子回頭與他三叔說話之際,就已勿勿下樓而去。
龐天鰲見那兩位大叔已走,就連忙走到嶽騰兄妹桌前,憨笑問道:
“姑姑、大叔,今夜你們也要去九嶺山麼?”
斯時嶽騰兄妹早已結帳,且已站起,文琴正要對他微笑點頭,嶽騰卻搶先答道:
“我們另外有事,小兄弟,咱們若是有緣,自有後會之期,再見。”說罷,與乃妹兩人,徑自匆匆離去。
兩人回到客棧,滿心以為可與神州二老,鄂東雙傑等人,舊敘一番,誰知,一向小二查詢,方知伊等幾人,在此僅只休息片刻,卻又走了。
兄妹兩人頓有悵然若失之感,半晌,嶽騰方道:
“妹妹,你看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麼事?要不然,為何走得這麼匆忙?”
嶽文琴臻首微搖,道:
“我想不會,如果真的遇上麻煩,不會不通知我們。”
嶽騰劍眉微皺,道:
“話是不錯,可是既然遇見了,總不能不打聲招呼。”
嶽文琴格格一笑,道:
“對,你怎麼一搞就皺眉頭,自咱們兄妹相遇以後,你不知皺了多少次眉頭,我簡直數也數不清啦。”
嶽騰俊臉微紅,赧然一笑道:
“我只是覺得奇怪,他們為什麼走得這麼勿忙?”
嶽文琴想了想道:
“以我想,他們可能乘夜晚涼快,多走一程,這種大熱天,中午實在吃不消,再說他們的實力,也不算太差,何況還有那位又狡又滑的老怪,和那他精得像猴子的老兒,誰又能把他們怎麼樣。”
嶽騰暗中一想,幾人武功,他都盡知,突然遇上天龍教人,也勉可一戰,想來的確不會有什麼問題,因而點頭笑道:“你這話也對,可能是乘涼趕路。”嶽文琴道:“你這樣想就對啦,可是,我們卻該走啦。”嶽騰道:“我們今夜就在此住宿一宵,明天再走不遲。”嶽文琴道:“我說的不是起程趕路嘛。”嶽騰故作一怔,問道:“那你說的是去那裡?”
“自然是去九嶺山呀!”文琴急道:“別人恐怕早就走了。”
嶽騰道:“我們去九嶺山幹什麼?”
嶽文琴甚為得意的笑道:“去探那對兄弟的底細嘛,看他兩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嶽騰也笑道:“那有什麼好探的,他所使是的大演神功和乾元指,背上背的又是文昌筆,你想想,武林中有何人能兼具這幾種絕世奇學,就不難知道他倆的來路了,那還要去探他幹什麼,何必這麼勞累。”
嶽文琴驀然一驚,道:“啊!莫非是那兩位老前輩的門下,那麼我們更要快些趕去觀摩觀摩,再遲恐怕就來不及啦。”
“咦!怎麼又變成觀摩了呢?”嶽騰笑道:“妹妹,對自己哥哥講話,為何也這麼言不由衷呢?”
文琴暗暗一驚,問道:“我怎麼言不由衷?”
嶽騰神秘一笑,道:“明明是在為別人耽心,還講什麼前去探底?觀摩?”
文琴粉面一紅,雙腳連跺,氣道:“人家急得要死啦,你還這麼取笑人家,誰有工夫和你磨牙,你不去,我去。”
最後二字出口之時,人已穿窗而去,消逝在夜色裡。
嶽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