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2 / 4)

獨佔著天空,她也會落下去,但她曾經耀眼過,加恩澤於萬物……這還不夠嗎?”

子安的淚在日光下閃著亮,孔明收回手,又似自言自語:“我不太喜歡成都的天氣,分明白晝,卻看不到陽光,一如人生在世,分明來過,卻平淡無奇。我喜歡這裡的陽光,來了,就燦然普照,去了,決無惋惜。”

子安愣愣地望著中天的太陽,她正毫無保留地把萬道金光灑向祁山。

“丞相,飯要冷了。”親兵的聲音打斷二人的思路,孔明回過身笑著:“哦,哦。”答應過走回案前,用商量的口吻說:“不餓,少時再用好不好。”

子安又把食盒開啟,“太醫說,那湯藥是需飯後才服的。”

“哦。”孔明失望地應了一聲,“那喝點粥罷了……”子安取出粥碗,用小匙攪攪,卻發現粥裡還藏匿著幾枚小巧的鴿子蛋,他不禁笑了,遞給孔明,“丞相,田伯又向你行賄呢。”

孔明接過,不禁失笑,轉爾又嘆了一聲:“田伯也有了年紀的人,不要總是去拾,這份心思……唉,罷了,這賄,倒要受一個。”

匆匆吃了碗粥,看子安在帳子裡用小銅爐熱起了湯藥,孔明叫過親隨,“請楊長史來。”

子安瞪起眼睛,“太醫說飯後靜養,待飲食動轉,方可服藥,這個時候是不可辦公務的。”

“是,我和他靜靜的說就是了。”

戲謔的眼神是子安最想見的,但是,這種戲謔的代價,卻太過昂貴。

楊儀自前番與魏延參商,被孔明責罰後,在營中所行稍有收斂,見到魏文長卻不似先前那樣孤傲,倒似是謙遜了幾分。

他一身簡單的官衣,帶著一名侍衛匆匆地進了大帳,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在孔明的招呼下,從侍衛手中接過成撂的簿冊,輕輕地放在帥案上。並伸手揭開,“丞相請看……”

“先生。”子安適時地叫了一聲,兩人都回過頭來。

“丞相先把藥服了再議公事不遲。”子安用小藥壺往耳杯裡小心地潷著藥。

楊儀慌忙站起身,幫著子安把住藥碗,小心地用細布拭拭,復裝進托盤裡,又從子安手裡接過漱口用的清水也擺在裡面,像是託著個寶貝似的回到帥案前頭。

“有勞威公。”孔明接過來,用小勺攪動,隔著一縷縷霧氣,楊儀的面寵模糊不清,誠惶誠恐下面,卻又似另掩著一層別的東西。

用了藥,吐了口中的清水,孔明用帕子擦著嘴,“威公,我軍與此處百姓合種田畝之舉,有什麼議論麼?”

“不勞丞相費心,先時,這裡的百姓們還心生畏懼,這幾個月來,我大軍與之相處,贈糧種,施騾馬,讓益自損,百姓們有口皆碑吶。”

“讓益自損……”孔明搖頭笑笑,“既種了別人的地,拿了人家的收成,還說什麼讓益自損,唉,這亦是迫不得已,務必要嚴令軍士,善待百姓。”孔明說著,伸手翻開案頭楊儀送來的軍策。目光一掃,不由讚歎著:“威公料理軍務之能,軍中無出其上者。”

“丞相誇獎了。”楊儀謙恭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這些個瑣碎事,丞相交給屬下就是了。不必親理,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孔明點點頭,“好,這些事就讓威公多費心了。如此,隨我往田間去走走。”說著,已放下手裡的文書站起了身子。

子安聽了心中作喜,讓丞相出去走走,散散心情,倒是個不錯的休息之法。他急回寢帳取了孔明的披風,吩咐外面備了單車,楊儀帶了十幾名親兵騎馬隨行,一眾人等出了大營向著祁山腳下的田野而去。

黑油油地土地上,細細弱弱地鑽出了嫩綠的枝芽。老老少少的農人小心翼翼地向著土坷裡灑著肥,一根一根仔細地薅著雜草,熱辣辣地陽光把腦袋上的汗珠子照得閃閃發亮。

頭上繫著葛布的村姑不時地從地頭上的竹籃裡拿出清水,倒給兩腿泥土的漢軍兵士。有的老農把著鋤頭,一絲不苟地給漢軍講著什麼;有的軍士與農夫從田壠一頭拉開了架子,在一群軍兵與百姓的圍觀哄吵下,把著雜草根要一決高下。雖是春寒未盡的天氣,卻在這祁山腳下盪漾著一股熱乎乎地氣息。

小黑子赤著背,呼呼地喘著氣,嘴裡嚼著草根兒氣恨恨地望著磨出了血泡的兩隻手。

“你個龜兒子又在偷懶嘍!”一個矮個子的兵卒抄起水罐,猛灌了一氣,用腳踹在小黑子的上。

小黑子反手接住他的腿一扭,那矮個子撲通一聲摔在土堆上,“你龜兒子下狠手?”小黑子“呸”地一聲吐了草根兒,伸出手拉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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