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不易覺察的狡黠:“自然是住進你家去,我在平城可是全無恆產,唯一一間宅子已經讓給你住下了,劉的府邸我也不能長住……你總不忍心見我流落街頭吧?”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六十三章 誰在股掌中
謊!
騙人!
睜眼說瞎話都不會臉紅的麼?
什麼在平城沒有產業?只要他願意,以他的本事,想要幾套房子還不是舉手之勞?
楚玉足足呆了好久才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想到方才容止所說,這是宅子是屬於他的,立即便憶起,宅子的一個偏院中,種植著大片竹林,格局也與原來公主府容止的居所有些相似,她原以為只是巧合,因為那角落太偏僻,就沒安排人住,如今想來,卻是早有預謀。
瞪著容止一臉無辜的笑容,楚玉的牙齒忽然就有一點癢,很想親自咬容止一口。
但楚玉也知道,她縱然不情願,也不能改變什麼,容止定然是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才露面與她交涉,如今她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他住進來,否則他一定還會找到別的辦法。
自然,她也可以自己搬走,但是一來在平城找居宅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二來,就算找到了,也不能避免容止再度設計,還不如干脆索性如他所願。
按下衝動,楚玉冷誚地一笑,讓開門口:“想要就近監視我的話,那邊請進吧。”思來想去,她只能為容止的行為找到這麼一個藉口。
因為真正的原因,在最不可能的方向,而那個方向,則是楚玉絕對不可能去思考的。
——就連夢裡,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幻想。
也因此。容止所有地異常,甚至洛陽城外昭然若揭的親吻,也在有意無意的曲解下,輕易被忽略過去。
真心想要回避什麼的時候,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會朝自己預設的角度思考,曲解和誤會,這只是開始。
容止順利登堂入駐,身後僕人搬著用具傢什跟著魚貫而入,他對宅院路徑早已熟識。不須人帶領,便自己偱道而行。容止腳步不停,身後的人也順序尾隨,遠看去正像一條長龍,蜿蜒曲折地,足有二三十米長。
楚玉與他並肩走著,再回頭細看身後的長隊,只見有的人手捧書本,有的人肩抬箱櫃,有的人平端裝飾擺設。各式各樣一應俱全,看來容止似乎有在她家長住地打算。
幼藍從主道對面走過來,遠看著這條長龍她便有些奇怪。待走得近了,一眼瞧見與楚玉並肩而行的白衣少年,當場駭得鬆了手,手中托盤落在地上,白瓷碗碎成了好幾瓣,碗中雪白的魚片粥流淌了一地。
“容……容公子……”臉色霎時刷白,幼藍微弱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算起來。從建康到洛陽到平城,一直還在楚玉身邊的,除了桓遠等人外,便是幼藍了。在建康公主府時,她是楚玉的侍女,在洛陽楚園時,她還是楚玉的侍女,而來到平城,她依舊做她本分的工作。
帶她離開建康時。
是因為她身為楚玉的貼身侍女,楚玉想做什麼。並不能完全瞞過她。二來她沒有家人,離開公主府後無處可去。便一直跟隨著楚玉,默默地走過這麼遠地路途。
容止瞥了幼藍一眼,又轉向楚玉笑道:“你倒是很念舊啊。”
楚玉面無表情,道:“幼藍,你先退下吧,今後他要住在我們這裡,不過你不必理睬,他的人自會伺候。
幼藍低著頭,膽怯地應了一聲,她尚未退開,便有一條紅影緊跟著出現在前方院落門口:“怎麼回事?”原來方才那一番動靜,竟是將住在這不遠處的花錯給驚動了。
花錯手上握著出鞘地長劍,臉上還掛著些許汗珠,似是正在練劍,他和幼藍一樣,也是一眼瞧見了容止,原本冷漠的神情,剎那間變得鐵青嚴酷。
楚玉心中一驚,暗叫糟糕,她方才只想著容止住進來後她應該怎麼樣,卻忽略了這宅院裡的另外一個人對容止恨之入骨,讓花錯見到容止,或許下一秒便會釀成血案。
楚玉大為懊悔,她想要說些什麼緩和解釋的話,卻發現花錯的雙眼只定定地看著容止,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容止含著淺淺的微笑
地回望花錯,全不在乎眼下緊繃地危險氣氛。
兩人對視片刻,令楚玉意外的是,花錯並沒有提劍衝上來,甚至很快的,他的神情又恢復如常,口中問道:“你要住在這裡?”
容止笑了笑,道:“不錯。”
“好極。”話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