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豈不快哉。
李小樓拜上”
如果不知道實情,還以為這封信是兩位友人之間的唱和,或者是帶點曖昧情意的男女之間的通訊,哪裡會看得出是兩位死敵。
李宏看完,是苦笑的。但同時注意到,江山籌劃、世事若棋局這樣的字眼。
難道在李小樓心中,攪得大宋雞犬不寧不過是她信手一盤棋,只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想玩玩而已?
李宏實在頭疼了,費這麼大力氣難道只是在對付一個瘋女人?一切不過是她想玩?
事已至此,保大宋已經保定,若她真想玩,我奉陪到底!一絲怒火開始在心頭燃燒。李宏沉聲問道:“那地方除了這封信還有什麼線索?”
“有,一張被鞣製過的女人面皮,就擺在信的旁邊。我裝在匣子裡帶回來了,定是那位被替代的尚書夫人的臉皮,待會可以讓她的丈夫辨認一下。至於尚書夫人,臉皮既然被剝下來,定是被李小樓殺了。”水清子皺眉道。
“有沒有吳皇后的線索?”李宏不死心的問道。
“那裡確實有別的女人住過的跡象,不過,那女人不是吳皇后。”水清子十分肯定的道。
李宏點點頭。水清子是精衛一族,獸修們許多都有這種本事,聞過一個人的氣息幾乎就是過鼻不忘。他說不是定然不是。
“難道李小樓還有別的類似秋娘的手下?”
“那女人不會一點功夫,在現場留下的腳印很深。”
到此線索又斷了,李宏一頭霧水。李小樓如果只是想殺吳皇后,在坤寧殿就可以直接下手,但她分明只是帶走吳皇后,這樣看來李小樓不是想殺吳皇后,而是用作一枚棋子。
事到如今,只能等,等李小樓下步的棋。
就在這時,趙鼎又來求見,他的話幾乎石破天驚:“秦太師說知道吳皇后的下落,但他說只告訴你一個人。”
李宏冷笑道:“好,那就去見。元鎮,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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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師府現在蕭條得可憐。殿前司四軍連太師蟒袍都颳走了,實在刮不出一點油水,那些守衛軍士心也淡了,便沒人再囉嗦他們。
秦檜經常在緊閉的大門後面苦苦哀求食物,有幾位良心還算好的軍卒扔進去一些黴米爛面。秦檜和王氏靠著這些往日連奴僕都不吃的東西果腹。兩人餓得整天的頭昏眼花有氣無力。王氏再沒力氣哭鬧,現在成天只是拉著秦檜的手,嘴裡低聲哀求老爺找點吃的來。
緊閉多日的秦府大門再次開啟,李宏和趙鼎踏進大門,看到的是一派蕭條,正院天井裡長滿了齊腰高的野草。所有屋子空蕩蕩的,但凡值點錢的傢俱都被軍卒搜刮走,只有幾條粗板凳擺在太師正堂上。估計是秦檜從下人房裡搬過來的。
秦檜坐在居中一條板凳上。角門後露出王氏的半邊臉。她頂著一頭雞窩一樣亂糟糟的花白頭髮,眼神閃爍畏縮,再沒有了往日的兇悍。
秦檜也好不到哪裡去,瘦得皮包骨頭,身上穿的是下人的葛布褐衣,花白頭髮勉強結了個髻,插著根木頭簪子,渾身上下寒磣無比。雙手扶膝穩穩端坐,面對李宏趙鼎二人,似乎極力還想保持一點太師威嚴,只是眼底的惶惑卻依然出賣了他。
趙鼎覺得有些不忍,無聲地嘆口氣,依然用下官見上官之禮彎腰一揖到地,口稱:“太師一向可好?”說完頓覺不妥,這樣會好麼?簡直像在譏諷秦檜。他老臉微紅,趕緊掩飾的在秦檜特地拉出來的板凳上坐了。
李宏卻很快活,秦檜這副樣子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大馬金刀的朝秦檜漫不經心一拱手,自顧自坐在了左面板凳上,翹起二郎腿將袍子擺好,笑吟吟道:“太師請說。如果你真的能幫我們找回吳皇后,我會稟報皇帝,以後就讓你在臨安養老,衣食自然不用發愁。”
秦檜聽了沒說什麼,角門後的王氏卻雙眼一亮,準備張嘴說話。
李宏雖沒回頭,王氏的動靜哪裡逃得過他的神識,眉頭一皺,隨手朝後一揮。那道角門喀拉一聲關了,差點砸在王氏的鼻子上。她哎喲驚叫著跑遠。
“我們議事,婦人家在堂後偷聽成何體統!在下已經關好了門,太師可以說了。不過,若你又是無事生非,乾脆你自己自裁罷。”李宏冷聲道。
“不敢。”這點時間裡秦檜已是恢復鎮定,他突然的一句話幾乎驚倒了李宏:“其實剛才天師應該殺了拙荊。她才是真正的叛國賊,熺兒不是。”
“這話從何說起?”不等李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