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望他早定河山收復中原,替我和所有被**的姐妹們報這血海深仇。我心願已了,你動手吧。”
繡花虎頭鞋從刑後手裡滑落,她靜靜閉上雙眼:“動手吧,我已經聞到了前院的血腥味。”
楚軒默然,半晌忽然問道:“誰的孩子?”
這話沒頭沒腦,但刑後卻是聽懂了,她猛然睜開眼睛:“你想幹什麼?”
“孽種難道還要留在世上丟人現眼麼?”
“不!別殺他!孩子是無辜的!”刑後驚恐的道。
“所以,”楚軒嘲諷的冷笑:“你那套話還是收起來吧,別跟我來假仁假義這套。我不殺你,留著你的賤命讓你日夜後悔!如果你沒有失節,如果你沒有生下孽種,我本來現在就可以帶你走,帶你回到南邊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做你母儀天下的皇后!可惜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刑後悽然道:“我不稀罕當皇后,我也不想你帶我走,天下雖大,我已沒有容身之處。那句話真是對啊,我和姐妹們都這樣想,願生生世世不要生在帝王家,嫁也千萬莫嫁帝子王孫!”
她幽幽吟道: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楚軒再也不想跟她面對,他也確實下不了手,再次轉身。
刑後卻道:“等等,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母妃和韋太后下落麼?”
楚軒驀然轉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妃?我娘還活著?”
刑後不答,卻從耳朵上摘下一隻耳環遞給楚軒:“這是官家聘為我妃時的聘禮,北來多年我一直戴著這副八寶金環,從來不肯摘下。這一隻請替我帶給官家,告訴他我已經死了,如果他有情,請給我立衣冠冢,在冢裡埋下這隻金環。現在我心已安,只求速死,死了魂魄便能回南了。”
“我的心是乾淨的,這具不乾淨的殘軀,還是留在這裡吧。”
楚軒沉默接過,金環火燙,他的心更是怔忡不安,心底猶疑幾乎要爆發了。
“韋太后不在這裡,她在金國上京。她也是身不由己,希望官家莫怪,如果有機會,請告訴官家務必把她接歸南邊,那裡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刑後撿起落在地上的繡花虎頭鞋,轉身走回炕上,最後道:“你娘就在這裡,她本來住我隔壁,但是今天黃昏時分被金人帶走了。”
“帶到哪裡?”楚軒沉聲問道。
“都總管府。”
楚軒五雷轟頂,竟然真的是她!她不是死了麼?!為什麼她還不死?!他霍然轉身衝出房門,迅疾朝都總管府掠去。
190 弒母
五國城城西十里是個低矮小山包,從上到下覆滿厚厚的積雪,看不出趙桓藏身的地窨子在哪裡。
大雪紛飛中,李宏想了想盤腿坐下,放出神識一寸寸仔細查探小山包。
半個時辰後他猛地睜開眼睛,神色冷峻。
趙桓果然在這裡,但他不是一個人,身旁有一人寸步不離。這人極力收斂氣息,但李宏依然發現他身上帶有魔宗**的特有陰力波動。問題是,這人看上去至少元嬰初期修為,李宏不認為自己能夠打得過他。
戰還是不戰?
這人顯然不想暴露,也許他早就發現了自己跟楚軒,但他依然呆在趙桓身邊沒有半點動作,這說明,他的任務就是禁錮趙桓,或者說不讓趙桓離開他的眼皮底下。
沉吟片刻,李宏有了主意。這個主意非常大膽,但只有這個辦法。
博了!
雙手一翻,五枚晶瑩的火琉璃已是託在掌中,李宏咬咬牙,五指疾彈,五枚火琉璃向小山包的各個方向迅疾沒去。
火光一閃,轟隆隆幾乎連在一起的五聲沉悶巨響,大量雪粉泥渣飛衝上高空。正往下飄落的大雪居然被倒衝上天,無數筆直的雪柱瞬間出現,就似地下衝出十七八道條巨大雪龍。
山腳下的五國城立時大譁,許多聲音亂紛紛大叫,火把一道接一道亮起,金兵迅速結集。
小山包已是變得光禿禿黑糊糊,上面的積雪和至少一尺厚的一層凍土都被炸飛,飛濺的雪粉泥渣中一道黑影嗖的從那處已經暴露的地窨子裡竄出,腋下還夾著一人。
李宏迎頭截住。月缺透額而出直擊妖人,正好是在妖人頭顱位置,尺寸拿捏得分毫不差。
妖人應變不慢,認出這道金光威力不下仙器,左手朝前一揚,魔宗招牌法寶“招魂煉魄幡”已是飛快祭出截住月缺,同時足尖一點,身體後退飛高。
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