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後翔子決定在
他那裡交錢,即使他的律師費比別人還高。
去語言學校註冊也是我和翔子一起去的,他說讓我幫他參謀,看看哪所學校比
較好。我猜測翔子對未來有些畏懼,隱約感覺他對我有某種信任或者說依賴。
中國新年快到了,老魯家舉辦派對,我在店裡定了兩個大的比薩餅,然後拉翔
子一起去,他一邊走一邊說都是不熟悉的人,不想湊熱鬧。來紐約一個多月,翔子
似乎又如從前一樣的內向。
那天王芳穿了一件中式的緊身紅色小褂,頭髮梳起來,顯得完全不同於其他不
修邊幅的中國太太們而鶴立雞群。因為我從來不願意在學校裡特別是中國人之間公
開我和王芳的關係,所以越是這種場合我越和她保持距離。那天,我卻總是不自覺
地對她保持關注。王芳手裡拿著盤子,裡面裝著兩個包子,她走到我跟前,輕聲說:
“你不是愛吃包子嘛,老李愛人做的,味道蠻好。”
我微笑著看了王芳一眼,她將盤子裡的包子全部放到我的盤中。我用叉子指著
一塊牛肉,說:“這個真辣。”
王芳叉起我盤子中的牛肉償了一口,說:“不錯啊,曲小紅,這個牛肉是你做
的嗎?味道很好哎。”王芳對眾人大聲叫著。
準備回家時,王芳對老魯和他愛人說,讓他們放心,高肖華送她回家。
我猜測王芳是有目的如此表現。
派對上,翔子很少同其他人說話,倒是大家都很禮貌地關照他,與他閒聊。老
魯愛人總捧著翔子,她說她家小孩很喜歡畫畫,請翔子當她們的老師。翔子笑著回
答,他的水平太臭教不了小孩,怕誤人子弟。後來我看翔子一直同徐勇聊天,似乎
還算投機。
派對散了以後,我、翔子、王芳在夜深人靜的路上走著,王芳情緒最好,她一
邊抱住我的胳膊靠在我身上,一邊問翔子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已經適應了這裡
的環境?下一步打算如何。翔子回答感覺很好,很適應,下一步看看再說。
快走到岔路口,翔子說他左拐了,笑著說讓我們睡個好覺。我目送翔子的背影
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心酸。我送王芳到了家,然後告訴她我今晚還是回那邊,因為感
覺翔子情緒不對,跟他聊聊。王芳說她也覺得翔子不太高興,還囑咐我回去的路上
千萬小心。
我看著王芳嬌小的樣子,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回到家,翔子已經睡下了,看見我他很吃驚,還以為我要取什麼東西。
我坐到床上,笑著問翔子:“你丫沒事兒吧?”
“我什麼事兒?”翔子被我問得發愣。
“你和徐勇聊什麼呢?我看你後來一直繃著臉。”
“今晚這火大了!……”翔子喊了一句。如果王芳看見此時的戴曉翔,絕對不
會認為他裝腔作勢:“那幾個老孃們跟蒼蠅似的蹤著我交她們的小孩兒畫畫……”
“這不是你賺錢的機會嘛……”我反駁。
“這毛兒八分的我不賺,可以了吧?”
我笑笑,沒說什麼。
“徐勇跟我說,律師告訴咱們找擔保人這些話都是騙人的,他們就是搞一張假
的擔保書騙移民局。”
“我也是那麼猜的,你想,就這麼點律師費,他們找擔保人?他要付錢給人家,
怎麼可能呢……”
“你什麼都明白你怎麼不告訴我啊,這不是讓人活坑嘛。”翔子說話時眼睛都
瞪起來了,似乎對我很有怨氣。
“那點錢還算坑?給咱弄張擔保書,給移民局遞材料,寫信,這就可以啦,萬
一簽證被拒了還退你一半的錢……”
“那個假擔保書到了移民局,人家看不出來?查出來肯定驅逐出境,也許算犯
罪進監獄呢!”
“咱們現在冒的就是這個險,下的就是這個賭注……”我開始還耐著性子和翔
子吵,可越說越生氣:“那你說還有什麼好的辦法?這他媽的……你又想有身份又
想合法,你說個辦法?” 看翔子沒說話一副倒黴樣,我緩和了語氣勸他:“你想
想,那律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