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可都還好?”
張大叔嘆口氣,道:“嗐,別提了,上頭招兵這事你知道吧?”
樓小拾眉頭一跳,點點頭:“知道啊。”
“這次招兵待遇甚好,村子裡有不少人去報名了,這會正賣地賣屋就準備月底跟著走了,我爹就愁這壯丁都拖家帶口走了,這小村子人就更少了,整日去打算徵兵人家勸,反落得滿身不是,衝一點說了幾句閒話,給我老爹氣得夠嗆。要我說,人家不願意窩在小村子裡種地便隨他們去吧。”
樓小拾點點頭,說了幾句寬慰話,張大叔抽完一袋子煙便起身要走:“我買完東西就趕緊回去了,省一眼看不見老爹他又去別人家了。”
樓小拾給送出門外,直看著張大叔駕車離去。
樓小拾心裡如埋了疙瘩,總覺得七上八下,月底時,都監帶著新招來兵和其家眷走了,看那陣仗就知道招去不少人,後來聽進城村民說,村子裡也走了十來戶,都是心懷抱負不安於現狀年輕人家。
李夏他們還未失去幾個小夥伴而傷感一陣子。
失蹤事件!
上次募兵事可讓樓小拾嘀咕了好一陣子,沒事便跟李橫唸叨幾句,或是跟來鋪子裡歇腳客人坐在一起掰扯掰扯,李橫在一旁直搖頭,寬慰他不必多想,那只是我朝例行公事罷了。樓小拾撇撇嘴,希望是自己杞人憂天,見一直再無什麼風聲動靜,擔心也就漸漸沒了。
上次“蘭家事件”過後有一陣子,本地一些大戶見再無什麼動靜,便心思活絡地開始琢磨那蘭家公子不聲不響來淑浦縣究竟所為何事,稍一打聽不難得知是來和西巷口街尾“不倦”談買賣,談什麼買賣?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牆,竟真讓人打聽出是跟這磚有關生意,這可是個賺錢行子,一些人家有意套近乎,斷斷續續來鋪子裡和李橫攀起了交情,後者沒生硬拒之門外,但疏遠口氣已讓人知道結果,客套笑了笑,道了句“買賣不成仁義在”,便就走了。
偏偏有那不死心,縣令小舅子整日來死纏爛打,軟不行就來硬,抬出他姐夫名號,有點威逼意思,樓小拾冷笑一聲,道:“不是我不想將方子賣給您,只是那樂清蘭家跟咱們買了龍斷,小是沒膽賣啊。”
那名號一抬出,果然管用,那人囂張氣焰也沒了,縣令更是親自來給他小舅子帶了回去,旁敲側擊問了幾句他們和蘭家關係,樓小拾答得含含糊糊,縣令高深莫測地看了他們一眼便告辭了,態度倒是難得客氣。
樓小拾都沒想到這蘭家竟如此有威懾力,他沒想到事還多著呢,李橫收到了李喬和李程來信,信上說他倆一路自西向東,竟談不妥一家。
李橫和樓小拾晚上在屋中聊天,前者臉上勾起苦笑:“看了蘭家對只龍斷兩浙還不滿足,那蘭六公子也真是有心機,初時並不跟咱們主動提,這等著咱去再找他,到時他便握有主動權了吧。”
樓小拾滿臉不信,挑眉問道:“你意思是蘭家搗鬼?他家竟真能隻手遮天到如斯?”
李橫點點頭:“一開始我也不信,後仔細一想,他家有世襲爵位,其中一位千金又榮為貴妃,聖眷正濃,他家便是皇親戚,當朝宰相和將軍也為蘭家乘龍快婿。李程帶來訊息說,蘭家九位公子,大都資質平庸,只是那個蘭六卻從未露過面,只知從小身體怏很,還以為已經早夭了呢,倒是他家千金,個頂個強,你說如此,他家能隻手遮天嗎?”
樓小拾聽得直咋舌,倆人躺在床上,李橫又跟他講了講蘭家七位千金事,都跟傳奇故事似,樓小拾來了興趣,李橫直給他講到半夜。
李橫見眼看快到秋收了,寫了封信給李喬和李程二人招了回來,待忙過這一陣子再商討磚事吧。半個月過後,二人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了,看著比走時又壯了不少,李喬收拾得到利索,李程卻鬍子拉碴,再加上他本身就腰圓背厚,穿著厚襖帶著帽子,樓小拾笑他跟山裡打獵似,後者咧咧嘴,道:“我倒願意在山裡當打獵。”
李橫挑眉,道:“你還是往後面給自己收拾收拾吧,你這樣看著倒比我還顯得老成。”
李程咧嘴點點頭,半個時辰後,梳了頭髮颳了鬍子,又換了一身袍子李程又恢復了一副俊俏公子模樣。
晚上眾人坐在一起吃飯,又討論了下這磚方子事,李程意思是等秋收過後,他二人再去東邊跑跑,李喬卻覺得如若真是蘭家有意為之,那哪裡都一樣,不如順水推舟,真將這磚龍斷完全賣給他家,談一個好點價錢,也算是和這蘭家套了交情,對日後多少是有些好處。
大家各抒己見,到都有理,一直也談不妥,李喬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