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還在輕微的顫抖著,但是感覺到她冰涼的身體有點緩和了,左矢鬱進屋把那隻大狗熊拽了出來,塞進安炎焰懷裡後,繼續將其挪進自己懷裡。
“我在。”
環住她的手臂緊上一分,左矢鬱沒有任何話語,他知道,安炎焰這個時候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話語上的安慰,只需要他安安靜靜的陪在一旁,便是她最需要的需求了。
從背後不斷瀰漫開來的奶香舒緩著她緊繃的神經,再加上身後有左矢鬱這尊無敵驅魔大神守護,她緊張了一天的身體終於在這種氛圍裡輕鬆下來。
“鬱郁,你說,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只是碰上了顏安欒而已,就嚇得自己這份鬼樣子……”懷裡說話的安炎焰的聲音幾近呢喃,平緩的呼吸起伏著。
將安睡過去的安炎焰抱回房間,在為她褪去厚重的衣服後,左矢鬱臉上升騰陰寒之氣。
從她脖子上那一長串蔓延至鎖骨的刺眼紅斑,就算是初中生也知道是什麼,顏安欒啊……自己還真是大意了。
當年發生在安炎焰和顏安欒之間的那件事,他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的能感覺到,安炎焰和顏安欒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在左矢鬱印象中,那個叫顏安欒的小男孩,至今為止就從未長大過,他狂妄自大,又自我為中心,‘唯我獨尊’說是他的座右銘也不為過,但是他對安炎焰這個小姐姐卻是珍愛的很,然而左矢鬱從不認為,那麼一個小屁孩會懂什麼是情愛,因為他就不是那種過早懂愛的人。
現在看來,他是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顏安欒這個孩子對安炎焰的喜歡,就算……這孩子不懂什麼是愛,恐怕他潛意識裡已經有了這種感覺,從而身體才會比大腦更誠實更迅速的做出反應。
他帶上了房門,若無其事的拿了換洗睡衣進了浴室。
這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還是說……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安炎焰在床上眯了一會兒,腦子是越來越清晰,最後乾脆翻身起來,跑到那一堆還未拆解的禮物堆裡,找出顏安欒送的禮物。
這是一個全黑的盒子,只有巴掌大小。
拉掉絲帶,開啟盒子,一串綴滿鮮紅色琉璃的手鍊映入眼中。
等等,不對,這不是琉璃,這是……水晶。
彩色的水晶本就難見,這種毫無雜質的鮮紅,更是難尋。
安炎焰握緊盒子,心裡又是開心又是難受。
為什麼她喜歡的弟弟,要對她做出那種難堪的事?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像正常姐弟一樣相親相愛呢?
已經洗好澡,正巧要回房的左矢鬱聽到安炎焰房間裡的輕微動靜,稍稍遲疑,還是調轉方向,向她的房間走去。
“焰焰,我進來了。”他在敲門出聲後,稍微等了會兒,才開門進入。
她坐在滿堆的禮盒紙袋中,手握著什麼,臉上卻是哀傷。
“鬱郁……”
“我在。”
來到她面前,他長腿一曲,坐了下來。
“我不想再和他們有牽連了。”
“要我幫你?”
“……”
左矢鬱靜靜的看著面前猶豫的安炎焰,並不急著要她回答。
安炎焰攤開拽著鮮紅水晶手鍊的手掌,仔細的把手鍊重新放好蓋上盒子,左矢鬱能聽見她輕微的撥出的嘆息。
“不,我想自己解決,如果……如果最後我還是不行的話,鬱郁……”
“那時,我會幫你。”
“……恩。”
安撫下安炎焰,見她終於入睡,左矢鬱這才放心離開房間。
顏安欒,顏家氏族,對安炎焰來說,是個心裡難過去的坎,卻又是她不得不跨過去的鴻溝,不然,她想要的生活,會被這個家族徹底的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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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生病
身邊沒了那股令人安心的奶香,安炎焰睡夢中,充斥了壓抑的悲傷和疼痛。
那股充斥耳鼻的薄荷氣息,時時的刺激著她有些昏濁的大腦,濡溼又溫熱的感覺,從她全身的毛孔竄進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惡寒,覆在她胸口上的沉悶,讓她不由的張開嘴巴大口呼吸,卻怎麼也沒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有的,只是更加溫溼的喘息。
她想動,卻發現自己竟然只是個觀戲人。
在床上的那個少年,是初顯輪廓的顏安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