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壓住的人,儼然是當年稚嫩的她。
“不!”
她瞪大了眼,漆黑無比的房間,只有她閃爍不定的眼睛偶爾折射出的銀白冷意。
掀開被子,她站起身,卻愣愣的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是了,她想透風,她好悶。
推開落地玻璃門,冬季特有的寒風無聲的刮進,沒幾下,就把房間裡餘留的暖氣給席捲而空。
“呼……”安炎焰感覺自己終於呼吸順暢了。
坐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背靠木質床沿,安炎焰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很是舒服,她不由愜意的閉上了眼。
背後的冷汗,在這乾燥的夜風中,不知不覺的被風乾。
左矢鬱因為放心不下安炎焰,睡到半夜又不自覺的睜開了眼睛,對著黑暗撥出一口氣,他認命的再次爬起,來到安炎焰的房間。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刺骨寒風,左矢鬱皺起眉心,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
安炎焰整個人就著淡薄的衣裳,縮在床下的毛毯之上,冷風冽冽,吹的她攏在身上的衣服微微晃動,暖橙的燈光下,她潔白如玉的面上有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他的心忽然被尖銳的刺狠狠的插上般,抽搐著疼,叫囂著痛。
匆忙將安炎焰抱起,從她體表下蒸蒸升騰起的溫燙,和他冰涼的心形成鮮明的對此,她透過薄衫的津津冷汗粘糊了他一手。
讓迷糊的已經沒有意識的安炎焰灌下退燒藥,左矢鬱還是心驚肉跳著,忙乎著給她換腦袋上的溼毛巾,擦拭身體上悶出的足以當洗澡水的冷汗……
這一夜,將安炎焰照顧下來,左矢鬱著實有些疲累過度,昏昏迷的在一側睡了過去,所幸的是,他將暖氣開的滿滿的,不用再擔心會因寒受凍了。
“嘭。”
一聲突兀的聲響,驚醒了疲勞睡去的左矢鬱,睜眼就撞進安炎焰窘迫的貓瞳中,他微微一愣,有一瞬的失神。
安炎焰蒼白的臉上,不正常的緋紅裡含著淡淡的尷尬,但是這世上有些事能忍,有些事是不能忍的,而有些事是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的。
她扯扯左矢鬱,啞語了半天后,才嗡聲嗡氣的出聲:“鬱郁……我想噓噓……”
左矢鬱眼角不可見的抽了下,哭笑不得的扯起嘴角。
解決了人生大事,安炎焰軟趴趴的縮排左矢鬱寬厚的懷裡,迷糊糊的打著瞌睡,腦袋一下一下的砸在左矢鬱結實的胸膛上。
想起昨晚見到的安炎焰的樣子,他仍是有些後怕的心悸,要不是他心裡不放心進來看看,那她豈不是要暈到第二天早上了,本身就已經嚴重貧血加嚴重營養不良了,竟然還半夜開著門窗睡,她這是找死。
再次把她抱回床上,左矢鬱對著安炎焰的嬌臀,“啪”的就是一下。
安炎焰當下就被這巴掌打的一個激靈,生生的趕跑了在腦中游蕩的瞌睡蟲。
“鬱郁……”
見到左矢鬱陰沉的臉,安炎焰才後知後覺的心虛起來。
他允許她懦弱膽小,也允許她所有的無理取鬧,但卻絕不允許她拿身體進行無謂的折磨。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左矢鬱調頭就走。
看著他決絕的離開的身影,安炎焰驚惶不已。
他生氣了。
看著那扇被重重關上的房門,安炎焰瞪大了眼,此時,她的腦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鬱郁丟下她了!鬱郁也和那個人一樣不要她了!
不要!
她絕對不要!
鬱郁說過不會離開她的,他答應過她的!
被突如其來的發燒折騰的毫無力氣可言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她突然猛烈起來的舉動。
她才站起的身體,在下一秒直直的倒在了毛毯上。
不顧自己腦裡迴響著的粗狂喘息,那一股股不斷刺激著太陽穴的刺痛,她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身體幾近本能般動作著,猶如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毫無知覺的行動著。
手中傳來的觸覺讓她模糊意識到,她抓住門把了,冰涼的觸覺讓她幾yu將從體內升騰的火燙全部貼上,但是那道“鬱郁也不要我了,我絕對不能讓他丟下我”的聲音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現在必須開啟這扇讓她貪戀冰涼的門,去追回那道屬於左矢鬱的身影。
幾乎是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用了上去,安炎焰猛力向內一拉,身體不受意識掌控,顧自向後倒去。
被開啟的門外,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