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我的所有懷疑和輕視。
在學校,我發誓要成為班上最優秀的學生。小學時,我各科成績都非常優異 ;從聖地亞哥中學畢業時,我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表了畢業演講。在檀香山尼米茲小學,我性格安靜、柔順、聰明伶俐,是老師眼中的乖學生。童年時期的另外一個標誌性事件是我被學校選為“初級警官”。“初級警官”都是優秀學生,每天早晨為學校升旗,帶領學生做效忠宣誓,並在十字路口擔任警戒。開始時,這一工作並不順利,但是我慢慢進入了狀態,最後成了“上校警官”——在白宮工作期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擔任類似職務。做“巡警”的第一天,我負責在一個路口舉停車標誌。我聽到負責監視車輛的中尉發出的哨聲,通知我將路口的停車標誌旗放下來。當我把旗杆放低時,一輛車衝過來,差點將一個準備穿越馬路的孩子撞到。雖然他沒有受傷,但是這次事故對我產生了極大的震動。如果那個孩子被汽車撞到,我根本沒有辦法幫助他。我想就是在那時,我發誓自己以後永遠不做一個無能為力的人。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3章 侍者之女(3)
左圖:1973 年,在皇家海灘的馬爾維斯塔高中作為優秀畢業生髮表演講。(瑪麗亞諾·納西索攝)
右圖:1977 年 6 月,從加利福尼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畢業時的照片。家庭照片)
我曾多次看到父母陷入束手無策的窘境。有一次,由於媽媽蹩腳的英語,她無力糾正誤診,差點斷送了我妹妹的性命。當時,我只有六歲,我妹妹剛學走路。本來,她被放在客廳的嬰兒圍欄裡邊,一位到我家串門的阿姨將她抱了出來。在沒有大人照看的情況下,妹妹走到了後院,爸爸正在那裡給汽車塗液體蠟油。突然,屋裡的電話響起來,爸爸將金屬容器放在地上,跑進屋去接電話。我妹妹看到了那個光閃閃的容器,吃了好多蠟油。幾分鐘之後,當我從操場上回來時,看到她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我飛快跑去叫爸爸媽媽,大家匆匆鑽進汽車,由爸爸開車火速趕往特里普勒軍事醫院。
到醫院之後,我坐在檢查臺旁邊,醫生向媽媽詢問事故發生的過程。爸爸因為感到非常內疚,痛苦地和弟弟一起坐在候診室中。當媽媽試圖向醫生解釋事故的梗概時,躺在檢查臺上的妹妹劇烈地抽起風來。因為聽不懂媽媽說的話,醫生告訴護士我妹妹患有癲癇。雖然我只有六歲,20 年之後才能獲得醫學學位,根本不懂什麼是癲癇,但是我知道醫生沒有真正弄清病因。我站起身,拉著媽媽的裙子,大聲叫道:“告訴他妹妹中毒了!”我的叫喊讓醫生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面對我們 ;媽媽告訴他妹妹喝了洗車液,沒有癲癇。於是,我妹妹馬上被送往急救室洗胃搶救。她在那裡住了三天院,沒有留下後遺症,身體很健康。但是,那天我發現了自己聲音的力量,事後父母對我大加讚賞。因此,我更加自信,無論自己身處什麼“位置”,都要敢於發表自己的意見,幫助那些被誤解或漠視的人。
但是,童年時期令我印象最深的是週六或週日在將軍家廚房中玩耍時的一次記憶。那個廚房中總是有一些非常神秘的東西,包括做飯時發出的香味,爸爸和他的同事一邊為將軍和其家人做飯、一邊用塔加拉語交談和開玩笑的聲音。在那裡,我最早懂得了軍隊的戰友情誼,為了一個共同目標大家一起工作,甚至包括做飯這樣的工作。一個聖誕節的早晨,我父親正在將軍家值班,我和媽媽去看他。我記得,爸爸將我舉起來,透過廚房的彈簧門玻璃看裡面的餐廳。我們不能穿過那道門進入將軍家的餐廳或者其他房間。所以,我們只能透過那扇小小的玻璃看一眼裡面那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個代表崇高地位、特權和尊貴身份的世界。對我的父母和當時的我來說,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透過那扇小小的窗戶,我看到了一間裝有奢華吊燈的漂亮餐廳,烏黑鋥亮的餐桌上擺放著精緻的陶瓷餐具,遠處還有一棵慶祝節日的巨大聖誕樹(也是由服務人員佈置的)。能看到將軍及家人的一個生活片段讓我非常開心,對我們來說,他們就像王室成員一樣,生活優裕奢華,但也充滿悲慘與痛苦。
爸爸給我們講過無數有關將軍及其家人的故事,他們就像故事書中的神秘人物。我在前面已經說過,爸爸最喜歡談的是海軍中將古德文,他就像是爸爸的父親一樣。古德文一家可謂風光無限 :身穿光彩奪目的三星將軍服的中將,他雍容華貴的妻子埃莉諾,他們聰明漂亮、口齒伶俐的女兒悉尼,英俊帥氣的海軍飛行員兒子休。然而,他們美滿的生活在一個夜晚戛然而止。當時,正值晚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