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難安。
前日,安城侯府找了官媒上門,說自己的嫡長女生了重病,和二少爺沒有緣分,話語間無一不是要退婚的意思。
孃親強撐著,要回當初交換的庚帖,將安成侯府退回的聘禮又遣人送了回去,誰是給安成侯府的小姐添妝。
孃親的病越發重了,我們都知道,這是心病。二哥經此打擊,倒是看清了一些人情世故,越發地認真讀書了。原本他就頗有文采,這下更是精益求精了。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才能打消孃親的心結。我也知道一旦我這麼做了,孃親的病立馬能好。但是,我能這麼做嗎?
儘管,我佔據了原來莞莞的身體,也想著像她一樣對自己親人孝順。
但是,我終究不是她,因為我做不到。
往事如夢
往事如夢 那一晚,我將那本莞莞小札,翻了一遍又一遍。
怎麼也看不出孃親和朱宜修之間有什麼不能解決的爭端,嫡庶之間的矛盾是不少,但是也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放心不少,將小札放在枕下,安心地睡去。
我忘了,子不言母之過,即使孃親有再多的不是,莞莞也不會自己去指責她。最親密的血緣將她們聯絡在一起,成了天然的同盟。
這是哪裡?
一團團迷霧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嘗試著向前走去。
眼前是一個似曾相識的院落,我絞盡腦汁才想到,這是孃親在國公府的居處。
“三姨娘,怎麼還沒過來立規矩?”
“夫人,三姨娘身子不適,剛讓小丫鬟來告病。”
孃親“啪”地一聲放下筷子,沉聲道:
“三天兩頭地病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了她。李嬤嬤,你去告訴三姨娘,要是她不想立規矩,以後就不要來了,我受不起!”
很快,三姨娘就過來了,臉色略帶蒼白,神色是一貫的懦弱。這樣的懦弱,和我記憶中她的得意相去甚遠,一時之間,我簡直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夫人,奴婢前來請罪。”
“請罪?哼,三姨娘有著琳妃娘娘撐腰,還要向我請罪?”
一個七八歲的精緻絕倫的小女孩,拉著孃親的衣角,說:
“娘,莞莞餓了,我們快用早膳吧。”
莞莞是誰?好耳熟的名字,難道這就是小時候的莞莞?
“今天,看在莞莞的面子上,就饒了你,還不快去佈菜!”
“謝夫人。”
三姨娘強撐著佈菜,臉上委屈的神色,讓母親越來越不耐煩。而三姨娘在母親的氣壓下,手也越來越顫抖。
在遞過燕窩粥時,竟然手一顫,那燕窩粥立馬向著莞莞臉上潑去。
孃親,連忙拉過莞莞,手一擋,粥全都四散出去,大部分濺到了三姨娘身上。孃親,細細地看了莞莞渾身上下,見沒什麼大礙才放下心來。而,那個小莞莞早已經被嚇的呆住了。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夫人饒命!”
“賤婢,做了姨娘倒是把奴才服侍人的本事給忘了,竟然想害我的莞莞。”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最近身子不好,一時沒拿住……”
“不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給我到院子裡跪著去,沒我的吩咐,不準起來!”
再後來,另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看來是朱宜修,帶著父親進了院落,將三姨娘帶走了。
孃親氣的連晚膳都沒用。
當晚,三姨娘就小產了,還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走近孃親的床榻,想替她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卻被迷霧擋住了。
眼前再次清晰的時候,已經又換了一副場面。
院子裡,知春正帶著小丫鬟們,忙進忙去,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地。
“二小姐,看,這是今天京城裡最流行的錦緞呢。聽說,是皇帝陛下特地為舒貴妃娘娘,讓江南的繡娘織出來的。買都買不到呢,幸虧平陽侯是夫人的親哥哥,這才送了兩匹過來。”
“哇,真好看。”
這時候的莞莞似乎又年長了一些,眉眼間更是精緻脫俗。
莞莞在知春的幫助下,將錦緞映在身上比劃著。
“二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連著錦緞都被二小姐給比下去了。”
“別亂說。”
莞莞愛惜地撫摸著光滑似水的錦緞,順著那巧奪天工的鏽技看下去,眼中滿是驚歎,良久才收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