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能與當時名士交往篤厚,人也不只是一般胸無點墨的浮華浪蕩子。他也頗有才思。金谷會曾是當時名士的歡歌盛會,石崇在金谷會上曾做《金谷詩序》,描摹金谷會晝夜宴遊的富貴奢華。
今再讀之,讓人始覺這金谷園不是後人附會妄想的一枕黃粱夢,世間曾有金谷園,人道綠珠曾住。
王羲之後做杖藜行歌的《蘭亭集序》,細細描述他的坦蕩超逸,但章法上卻有《金谷詩序》的影子。雖然前者無後者的文采精華思想逸麗,然,卻有仿作之嫌。《世說新語》記載,王右軍得知世人說他的《蘭亭集序》與《金谷詩序》相仿,並拿他與石崇作比,王羲之並沒有不悅,還甚有欣色。
如果西晉是荒蕪的,那麼金谷園就是晉代士人夢迴大漢的一段日子。宏麗的室宇,成群的美姬皆曳華服紈繡,耳邊耀金翠。絲竹音樂盡當時之盛行,席宴窮水陸之膳珍。點亮燈燭,照徹西天,急管繁弦,直入雲端。空虛計程車人營造出如此的富貴太平,讓人恍然不覺在哪個盛世。金谷如夢。
古時的女人,一頭栽進一個男人的懷裡,便跟定了這個男人,一門心思一副忠腸地服侍著,哪裡管值不值得,自己的親老子娘從此也就一刀斷了,有驚有難之時竟沒有一個暫避之處,以守得時事輪迴,天開一線。在這重重深院與人做著露水夫妻,原是見不得風霜見不得太陽的,好端端地剛才還萬千柔情銷魂時,轉眼這一夢就碎了,非得用卿卿的死來結局。男人的自私男人的虛浮在歲月的車輪中碾磨過來,竟沒有一點長進,一處一折一章一回不停地演。
神仙一樣的日子,終也結束在一個跳樑小醜孫秀的手中。
孫秀行為狡黠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