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劉不取嘆道:“你周菊姐的確是女中丈夫!不過人死不能復生,當初在揚州時,我曾寫了絕筆書,讓你帶給周菊,那封書裡寫的,才是我最真實的心境。你姐她一去世,不取便成了行屍走肉了。她的這筆債,我下輩子再還吧。人生際遇,又豈是一個恨字了得!”
他喝了一大口酒,道:“可我這輩子的債還沒還清呢。誰讓我是個漢人?!大明天柱已折,不取也不能力挽狂瀾,歸順滿清,也是迫不得已。”他說著,情不自禁地淚落如豆了。
修流站起身來,將兩人的酒碗都倒滿了。劉不取道:“子漸,你是不是以為讓滿洲人將咱們漢人全都殺光了,所有的人都成了英雄,你心裡才痛快?你看看時下的局勢,我們漢人不都是在玩命嗎?!不過,玩命你總得玩出點樣子來。象你這樣,還有多少事情等著你去做。我雖說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但是我能在滿洲人手下多救上一個人,便多一分希望。我換了這一套衣服行頭,剃了頭髮,自己也是捫心有愧,覺得愧對先賢,但我的濟世之心是不會變的。”
修流想想道:“劉先生,不管你怎麼說,我是絕不會歸順滿洲人,也不會剃髮的。你的高論,還是在我面前少說為妙。”
劉不取笑道:“我並無意讓你剃頭,或者歸順滿洲人。你只要時時記住,以天下為己任便是了。須知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道者得之。”
修流聽到最後一句,隱然記起,以前朱舜水似乎也說過這話,但他只覺得,這些話跟他父親周獻從前交給他的那些言語,卻頗有出入。
劉不取端起酒碗道:“子漸,咱們乾了這碗酒,你可以走了。”
修流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酒碗,一仰脖幹了下去,隨後將碗擲於地上,道:“先生保重!天地君父師,古人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恕我不敬,從此之後,咱們師生恩斷義絕!”說著,便朝劉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