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南搖搖頭,道:“就算這是解藥,真是對症之藥,兄弟也不能服用……”
田榮急急接道:“江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時間,不是鬥氣的時候,還是快些服下吧!你必須留下有用的性命,領導咱們抗拒魔教。”
他為人十分驕傲,此刻竟如此相勸,顯見他內心之中,對江玉南確有了很深的敬佩之心。
江玉南苦笑一下,道:“田兄,要我服用這藥物可以,但你必須答應一件事。”
田榮道:“好,別說一件,就是十件八件,兄弟無不答允。”
江玉南道:“萬一我服這藥物。是迷亂神志之物,田兄立刻殺了我。”這一句話說的聲音很高,在場之上,全都聽得很清楚。
田榮呆了一呆,道:“這個……”
江玉南接道:“田兄如若不肯答允,兄弟決不服用。”
田榮回顧了高泰一眼,高泰微微頷首。
那是表示了他也同意江玉南的請求。
田榮黯然嘆息一聲,道:“好!兄弟如若真的殺了江兄,我也不會獨生,我會和高兄找上她,捨命一拼。”
少年三俠,經過了這一段時日相處,彼此之間,互生敬慕,產生了很深厚的感情。只是三個人都不是善於表達的人,平常時日,瞧不出來罷了。
江玉南服下了白色藥丸。
二教主忽然微微一笑,嬌聲說道:“江少俠,你放心服用,那是真真正正的解毒藥物,不過,你要記住,你如不肯加入魔教,錯過今夜還有明天,我會找你的。”
江玉南道:“如果在下能逃過此劫不死,隨時候教。”
二教主望了田榮一眼,道:“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田榮道:“二教主給的是解藥,咱們自然下能不投桃報李,你們可以去了。”
二教主笑一笑,道:“金長久,可惜你準備的黑狗血,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金長久道:“今天用不上還有明日,只要二教主肯來,咱們總會有碰上的機會。”
二教主道:“金塘主如是不敢留難咱們,我這就告辭了。”
金長久道:“二教主好走,恕我不送了。”
二教主道:“不敢有勞。”帶著四婢,快步離去。
望著二教主的背影,江玉南臉上是一片嚴肅之色。金長久輕輕咳了一聲,道:“江兄,你在想什麼?”
江玉南道:“走!咱們到屋裡說。”
金長久揮揮手,示意弓箭手等散去,然後,緊追在江玉南的身後,行入屋中。
屋內,早已經高燃了兩支火燭,火光熊熊,照得一室通明。
金長久籲一口氣,道:“田少兄,這就是咱們太過仁慈了。”
田榮道:“怎麼說?”
金長久道:“你如證明了江少兄服用的是解藥,那就該設法把江少兄送入室中,在下一陣亂箭,說不定可以把她們全留下來。”
田榮道:“人家既然給的是真正的解藥,咱們就應該放人家離開才是,怎的反要留難?”
金長久道:“兵不厭詐,越詐越好,再說,她肯給解藥,那她不是因為對咱們有了什麼同情之心,而是因為她們陷入了弓箭的包圍之中。”
江玉南已緩緩解開了身上的衣服。
高泰回顧了江玉南一眼,卻對金長久道:“金塘主,你那強弓和箭之上,是不是真的塗了黑狗血?”
金長久道:“是!”
高泰道:“你幾時殺了一條黑狗,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金長久道:“這種事,用不著張揚,出其不意,才能夠收到效用。”
這時,江玉南已成脫下上衣,望著傷處出神。
傷處是一片紫紅顏色,不見血跡,亦不見破洞。
江玉南籲一口氣,自言且語地說道:“這是什麼暗器所傷?金塘主見識廣博,請仔細瞧瞧。”
金長久仔細看了一眼,搖搖頭,道:“這不是暗器,如若是暗器,也是從來沒有在武林中出現過的暗器。”
高泰仔細看了一眼,道:“這實在不像是暗器,但也不是魔法,妖術。”
金長久道:“那是什麼呢?”
江玉南道:“一道青芒,疾射而到,我舉劍一封,竟然化作無形,射入我前胸之上,破衣而入,頓然使人感覺到疲睏萬端,舉劍無力。”
金長久凝目沉思了良久,突然說道:“我聽一位武林前輩說過,西域大澤中,產一種奇怪的蟲卵,叫作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