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成刺蝟。假使慢了一步,這條命算是完了。
他向下一伏,一手撥落兩枝狼牙,再次揉升。
箭雨第二次集中,上面的兩個人也發出了第二枝箭。
誰也未料到他會有如此迅疾的身法,這些蒙人回人對輕功一無所知,對縱躍術所知有限,速度皆以奔跑的速度計算,發箭的預計量便計算錯誤,第二陣箭雨又落空。之後,箭不再齊發,而是滿天亂飛,反而更難提防,不斷地追跡攢射。
上面射下來的兩枝箭又被他拔落,他用盡全力向上躍,奇快絕倫。
兩個回人仍然捨不得走,發了狠各自快速發箭,要置他於死地而甘心。
廿丈高下的斜坡,他連躍八次,手腳並用奮勇直上,將近坡口,他大喝一聲,射出一把飛刀。
“啊……”慘叫聲震耳,一名回人飛墜而下。
上了坡頂,搶近帳幕,他只覺左肩一麻,左臂與左腿外側一震,肋側有箭撥過皮護腰,共中了二箭,但僅左肩的傷勢稍重而已。
帳幕中沒有人,拜牙與三名回人男女不見了。發箭的回人正向山口狂奔,已逃出五六丈外,發狂般大叫:“等我一等,等我一等…”
出口內有馬嘶傳出,蹄聲倏發,漸漸去遠,顯然拜牙偕同伴先逃了。
他已接近逃走的回人,箭不再跟蹤攢射。
些許輕傷他不在乎,兩起落便追上了回人,奮身一撲,便將回人撲倒,向側一滾,便滾至坡壁的一座大石後。
箭不斷地向大石集中,破空飛行聲刺耳,箭射在附近的山石上,暴響著八方亂跑,火星四濺。
他勒昏了回人,附在石根下察看四周的動靜。後上方山坡光禿禿,藏不住人,前面三方百步外的山坡怪石叢生,草木森森,可以看到七八十名蒙面打扮的人,每人一張弓,毫無顧忌地向他的藏身處發射。身旁四周,遺箭逐漸增多。
“我得找一張弓還擊。”他憤怒地想。
六座皮帳聲息全無,裡面根本不可能有人。
先前射他的兩名回人,一名被他的飛刀所擊中,帶了弓墜下廿丈的坡下去了。另一人已被他擒住,但弓遺落在坡口,相距在七八丈外,想出去抬回,在箭雨襲擊下絕對無法接近。
“得得得得……”箭在坡石左右飛落,聲勢駭人。
“我被困死了。”他恐懼地想。
看四周的形勢,要脫身必須等到天黑或許有希望。附近枯草叢生,怪石零落,三方前雨集中舉步維難。後方的斜坡光禿禿,只有枯草藏不住人,從後面逃生,比從前面逃更為兇險。
他定下心,目前暫可苟安,先裹傷再說。左臂被箭射中劃開了一條血縫。左肩則是一條血槽,傷勢較重。左腿外側也是一條血縫,不要緊。本來,假使他運氣護身,這些創傷皆可避免,但全力逃生期間,四肢五官全派上了用場,不可能保護全身,氣功自然減弱,勁力分散,反而處處顯得薄弱,因此無法避免肌肉受傷。
上了金創藥,血止痛消。他拖過昏了的回人,同臥在石下,先制住回人的雙手,方捏住人中穴並在頰上連拍三記。弄醒了回人,他用飛刀頂住對方的咽喉厲聲問:“說,你們為何計算我?”
這位回人似乎相當頑強,吼叫道:“要殺就殺,我無話可說。”
“真的?”
“真的。”
他將刀迫近對方的嘴唇,回人驚慌張口閃避,刀尖便快速地插入回人的口中,回人臉色死灰不敢再動了。
“我先橇掉你滿嘴牙齒,再好好割你。”
“呵……呵……”回人驚恐地叫。
他將刀抽出,再問:“你願說了?”
“我……我說……說……”
“主使人是誰?”
“素門哈爾耀、阿思塔納、托克齊三位城主,我是阿爾塔納城人。”
“為何引誘我?”
“我……我們不……不想回哈密。”
“哦!你們不回哈密,與我何關?”
“你……你幫助都督練兵要……要起兵反攻。”
“你們三城的人,都不想打回故土?”他訝然問。
“這……有些人還是想回去的。”
“你呢?”
“我……回去不回去我無所謂。在這裡我是城主的從人回去,也仍然是城主的從人。”
“你真不想回去?”
“回去要打仗,不回去比較好。”
“土魯番打來了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