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珍道:“像你這樣見義勇為的人不多。”
李朋友道:“還有,我是個馬驃子,長年與馬匹為伍,我對馬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誰殘害馬,我深痛惡絕。”
解玉珍道:“這倒沾上邊兒了,而且是個相當不錯的理由,我聽得進。”
李朋友道:“還要請姑娘原諒,幫馬爺找到解家去,我不得已。”
解玉珍道:“解家是個可以講理的地方,我爹跟我都不怪你,不然我這會兒不會站在這兒跟你說話。”
李朋友道:“謝謝。”
“你從哪兒來。”解玉珍問,一雙美目緊盯著李朋友,似乎想看透他。
“口外!”李朋友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口外地大著呢?”解玉珍進逼了一步。
“蒙古。”
“天,真不近,蒙古就說蒙古好了,幹嗎口外?”
李朋友沒說話。
“你是個漢人,怎麼會從那兒來?”解玉珍又問。
李朋友道:“姑娘忘了,我是個馬驃子。”
解玉珍盯著他繼續問:“我知道你姓李了,叫什麼?”
問的真客氣。
其實,這種樣的說話,尤其是跟個馬驃子,沒有必要那麼“文”。吃馬驃子這行飯的,也絕不會計較。
李朋友真沒在意,道:“李豪!”
解玉珍道:“李豪,這個名字跟你的人,倒有幾分相襯……”
一頓,凝目,兩道似水也似的目光深盯李朋友李豪,道:“我爹很賞識你,想讓你上解家來。”
李豪微一怔,旋即淡笑搖頭:“解老爺子的好意讓我倍感榮寵,我感激,可是我只有心領。”
“怎麼?你不願意。”解玉珍顯然感到意外。
事實上“漠南”解家擁有大牧場,上萬匹的牲口,說起聲威,雖然不是頭一號,但是也能讓地方擺動個老半天的,只要是吃這行飯的,還沒有不願進解家門的,求都求不到,尤其是解老爺子的賞識,抬手召喚,點著名要的。
偏偏,這會兒就有個不願意去的。
李豪道:“姑娘知道,我已經跟令兄玉寶少爺結了仇,他都想要我的命,這種日子往後怎麼過?”
解玉珍道:“這你放心,自有我爹跟我,我爹甚至留下話,他還不敢不收斂。”
李豪搖頭道:“想對付一個人,辦法太多了,解老爺子跟姑娘總不能寸步不離的護著我。”
解玉珍深深一眼,道:“憑你的身手,護你自己是綽綽有餘了,我哥哥想傷你,那是不自量力。”
“憑我的身手。”
“我來遲一步,沒見識到你的身手,可是從我哥哥摔在炕上,匕首到了你手裡,就可想而知了。”
李豪冷然道:“只能說我僥倖,碰巧了。”
“你太客氣。”解玉珍深深一眼:“或許你知道,我哥哥是解家的第二把好手,除了我爹,解家上下就數他了,所以你這種身手,不只在馬驃子裡絕無僅有,就是外頭的江湖道也不多見。”
李豪淡然笑道:“姑娘太高抬我了。”
解玉珍要說話。
李豪沒讓她說,道:“其實,我不敢接受解老爺子的好意,主要還是我浪蕩飄泊慣了,就跟匹野馬似的,怕上轡頭,怕受管。”
解玉珍道:“你真不願意上解家去。”
李豪道:“請姑娘代我奉覆解老爺子,也請代我致感激之忱。”
解玉珍道:“你說話一點也不像馬驃子。”
李豪道:“姑娘,別把馬驃子都當成粗人,別的我就不再多解釋了。”
解玉珍道:“好吧,人各有志,我不能勉強,好在你知道‘漠南’解家,什麼時候你改變了心意,可隨時來,解家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
李豪道:“我更感榮寵,再次謝謝姑娘。”
解玉珍沒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李豪望著解玉珍出了門,一雙目光略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轉身往炕邊坐。
一聲輕咳,門外又進來個人,是馬爺馬榮祥。
李豪道:“馬爺!”
馬榮祥道:“我早就要過來了,可是聽見解家這個丫頭在這兒,我沒有馬上過來,想必老弟你也察知我的行蹤了。”
李豪道:“淨顧著跟解姑娘說話了,沒留意。”
有沒有留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馬榮祥也沒有老在這上頭纏,道:“老弟你真是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