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年?’
美場主道:‘雖然只一年,總比留不住好,我答應。’
雷超跟弟兄們又叫,這回七嘴八舌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馬榮祥轉身對大夥兒,邊握著兩隻手,邊施眼色,邊讓大夥兒不要叫。
雷超等看見馬榮祥的眼色了,看懂了,也都想通了,先把人留住再說,一年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大夥兒不叫了,靜下了。
美場主這時候又道:‘今天不用幹活兒了,我給假一天,大夥兒好好迎迎這位新夥伴吧。’
歡聲雷動,恐怕牧場的每個角落都聽得見,雷超帶著弟兄們一擁上前,連架帶抬的把李豪架走了。
剎時,小屋前就剩下了美場主跟馬榮祥了,美場主一雙美目,閃漾著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異采。
望著李豪跟大家夥兒所去方向,道:‘不是弟兄們,恐怕還留他不住,看來咱們是多慮了。’
馬榮祥沒望李豪跟雷超他們的去處,他一雙目光經側面盯著美場主美麗動人的臉龐,兩眼之中也有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異采,道:‘但願如此了。’
美場主似乎沒覺察到馬榮祥的異樣目光,道:‘你是總管,弟兄們迎新,你總不能置身事外吧。’
馬榮祥目光中的異采消失的無影無蹤,道:‘我這就去。’
他一欠身走了,走的是李豪、雷超等所去方向。
美場主並沒有走,她還站在那兒望著,她那雙美目裡的異采並沒有消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旺盛,望之能令人心跳——。
牧場裡的這種人,所謂迎新,除了吃、喝、女人之外,沒別的。
馬榮祥跟雷超交待廚房,中飯做得豐富點兒,這一頓吃喝,一直吃喝到了上燈,所以晚上那一頓免了。
酒醒飯飽上了燈,這時候正是想熱別的時候,雷超吩咐套了兩輛車,要帶李豪進城去。
酒足飯飽,又是這時候,進城還能幹什麼去,情勢不容李豪說不,何況又有馬榮祥在,只好去了。
去,當然不能全去,有得留守的,有喝酒醉倒下了不能去的,再說兩輛車也坐不下那麼多人。
馬榮祥就在不去之列,但是他當著大夥兒說:‘老弟,記得我在“張家口”跟你說的麼,今兒就由雷頭兒代表我了,包你不吃虧,這一道,他比我門道精。’
雷超混身上下都是酒意,恐怕離趴下不遠了,他紅著臉、瞪著眼,胸脯子拍得砰砰響,扯著喉嚨直叫:‘辦這種事,敢情兄弟你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是個老手了,那更好,先就得磨蹭半天,你不走得大傢伙幫忙才上得去,能把人折騰死,如今,總管你放心,兄弟他要是不滿意,回來你唯我是問。’
鬨然大笑聲中,留下的留下了,十幾廿條好漢,擠滿了兩輛馬車,一路喝著、叫著,出了‘金蘭牧場’,踏上了進城的路。
待客大廳這會兒沒待客,所以也沒點燈。
在待客大廳門前的暗影裡,站著個美好的黑影,是那位美場主,廳裡沒點燈,但是她的一雙目光比燈還亮。
她卻不知道,不多遠的一處暗影裡,也有個人在望著她,那是馬榮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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