瑋繼續說著:“我媽可沒跟男人私奔,玩婚姻出軌。那不過是我那個爸爸強行給加上去的,他自己在外面找女人,還硬要說我媽給他戴綠帽子蒙羞。跟我媽一起出車禍的男人是她兒時的鄰家哥哥,想來他對我媽媽多年情絲難忘,但並非有何趁虛而入之心。在得知我媽遭到背叛後,回國來看望她,以期讓我爸收心回頭。哪知,卻在開車帶著我媽去我爸外面金屋藏嬌的路上遭遇連環追尾,他在最後一刻還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我媽媽不受傷害。奈何事與願違,我媽媽最終還在死在了冰冷的醫院裡。”
“溫瑋……”
“我媽媽過世才一個月,那個男人也不知哪裡犯糊塗,竟然把那個女人娶了回來。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比他小了整整二十歲,他還有臉在外人面前大秀恩愛!就差直接讓我一腳將他們踢出去!”拳頭緊緊握起,指關節上青筋突突上下跳動著,一如此刻溫瑋的心,那些充滿背叛和血腥的記憶,偏偏是自己的父母,愈加憤怒的同時,亦是同等的無力,唯有化為深深的頹喪,沉淪了自己,“我什麼都沒做,不過給她在我那些叔叔伯伯們面前添了幾個稱呼,那個女人就如一隻炸了毛的雞一樣,四處煽風點火。難為家裡那個老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將他唯一的兒子趕出了家門。”
若是故事可以三兩語便可說完,或是人生的某一段可以自主抹去,也許世間很多人能活得輕鬆一些,自由一點。所以以至於在有人因為精神受創而選擇性失憶時,我們會安慰別人,那樣可能是他會是更好的選擇,無需責備或傷心。
越是清醒,越是痛苦;越是沉默,越是沉重。
:(
天邊的雲彩紅得似血,初夏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見他的情景,以及他暈著血色的唇畔。
是那樣的微涼,滿滿溢著的,是譏諷。
從未想過,原來擁抱的最高境界,是希望將自己全部的力量一點點輸入到對方身上,以期溫暖一個人的心,被千重寒冰覆蓋的海底,比任何地方都需要溫度消融。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所以請接受我的擁抱吧。”雙臂緊抱住他的腰,初夏將臉深深埋在了溫瑋的胸前,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下在耳邊迴旋著,“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問了,真的不會了。”如果知道會這樣一層永遠無法徹底癒合的傷疤,她又怎會忍心一次次當做無心玩笑一帶而過?
終究,是她不夠敏感,不夠專注體會他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神色中潛藏著的意義,哪種是真,哪種是假?哪些值得回味,哪些該去慢慢撫平傷痕。
時間在此定格,卻是無聲無息中流逝而去。直到頭頂上方一陣嘆息過後,聽到溫瑋不明所以的薄涼之音,初夏方放開了手。
他說,就只有一個擁抱啊,小扣扣你還真是不會安慰人啊。
哭笑不得,初夏鼓動著腮向上吐著氣,“喂,要憤怒腰傷心什麼的,你可以逼真演繹一下權當發洩。在我面前不需要害羞的!”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小毛孩一隻,竟然一次次在她眼皮底下玩深沉呢。
“哎,我受傷的心哪~”扶著心臟一副傷心至極模樣,猛的俯身湊上她的紅唇親了親,一抹狡黠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逝,“起碼,得這樣安慰一下吧。”
“溫瑋!!!”仰天長怒,初夏從沒覺得自己這樣智商不夠手足無措過,“你就不能正經一下嗎?”
“還有更正經的,要不要?”
“我說真的,”初夏上前兩步追上已然沿著小道行進中的溫瑋,她雙手握住他的胳膊,鄭重說道:“明明都說開了,為何又把我推離你的世界之外?你這樣嬉鬧著無所謂,知不知道只會讓我更加覺得心疼,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呢?”
“所以,哪怕表現你一點點的脆弱,一點點的無助,不是降低了你的男子尊嚴,而是讓我又離你的心近了一步,直到,”十指點了點他心口的位置,“真正走進這裡。”
那個傍晚,兩人一起攜手走過那條彎彎的林間小道,初夏等了又等,落日的餘暉最後在地平線消失之前,她隱約見聽見了他的一句低語,若一陣微風,來不及停駐已消弭。
他說,那裡所有的一切被你擊退,如今滿滿都已是你。
所以,不再有傷痛,不再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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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情人節
寒假的時候,溫瑋彆扭幾天就是沒有要回家的準備。初夏雖也不捨得兩人分離,即使聖誕元旦都是一起度過,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