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連新年還要一起吧。且不論以後如何,初夏似乎還是不敢公然“拐賣“人家兒子,扯斷人家父子團聚的機會的。
第一場雪紛紛揚揚飄起的那一天,初夏坐在落地窗戶前端著熱水捂手,“還不走,只怕就回不去了哦。”
“回不去就不回唄,反正那個老頭也不會歡迎的。”躺在一旁的溫瑋,則閉著眼假寐中,一點也沒著急的跡象。
“小心你家老頭來親自捉你回去!”初夏一掌拍在了他的大腿上,“別鬧孩子脾氣了,放假後我爸爸都不怎麼同意我經常外出了。”林父雖也知道溫瑋的存在,可初夏頻繁的“早出晚歸”也逐漸引起他的注意了。畢竟正處於人生階段最敏感的時期,林父女兒的教育再怎麼寬鬆,也不會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表示了。
懇“要不,我在你家過年吧?”溫瑋忽地坐地而起,淡墨色的眸子裡不是戲謔,是深深的專注和小心翼翼的試探,以及些許的細帶。
初夏眼珠不由四處亂轉,長時間的被關注也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這個……你不會說真的吧?”去她家?初夏不敢肯定溫瑋無數次送她回家,站在門外兩個人無意上演的那本質未變花招百變的情意綿綿的場景,林父究竟有沒有哪怕一次無意撞見過?可並不代表就可以將人領回去吧?
臉上一陣燥熱,帶著耳根上也火辣辣鬧騰著,初夏見溫瑋不再有其他舉動,只好決定耍賴。拉著他的胳膊甩了甩,小聲囁喏著:“你說這一年一次中國傳統節日,即使你不想回去,難不成你爸也會放任你不管?”
讓這也是後來初夏無意中從溫瑋口中得知的,年少的他在知道自己的爸爸要將他送進封閉式私立學校讀書時,他本是準備不生不息回德國爺爺那裡的,再如何早熟男子氣概旺盛,也終歸有孩子氣在沸騰。可溫父卻堅決不同意,原因也是溫瑋從他後媽與別人交談聽來的。當時溫父之所以那麼急著娶了新人,竟然是因為那個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溫父也不知到底是出於愧疚,還是其他封建思想,還真不顧悠悠眾口華麗麗辦了場婚禮。可惜好景不長,那個女人在參加一次貴婦沙龍時不慎跌倒以至流產。溫家血脈只剩唯一,溫瑋自然就被強行扣留了下來。
所謂的流放於此,也不過是溫家父子大鬧的結果。一個比一個脾氣硬,軟硬不吃,暴力不斷。最後只有父子分離兩地的結果。
“乖,說著玩呢!”溫瑋摸了摸初夏的腦袋,剛剛的認真已不再,懶懶的聲音緩緩響起,“等我翅膀硬了直接把你拐走,才不理那些無關的人。”
“說什麼呢你!”初夏也開始不喜歡溫瑋用那副姿態拍她腦袋了,總感覺那樣子很像她逗小狗的時候,她可還不想與狗類稱兄道弟,“就知道你每一句正經!”
半真半假的雙人時光,在兩個人刻意地掩飾下匆匆而過,連帶著一些問題也只是暫時被輕紗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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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瑋終究還是回去了,或者有賭氣的成分,走之前愣是沒有等初夏來送行。美其名曰不想看見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很醜很揪心。
初夏差點砸了那個印著他頭像的豬鬧鐘。此鬧鐘溫瑋堅持要初夏隨身攜帶,最好是一輩子,至於理由,溫瑋除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迷離之笑,再無其他表示了。
每年的除夕夜初夏和林父以及梁管家度過。今年因為天氣放晴,遠在鄰市的梁老太也趕了過來。梁管家的兒子媳婦在那裡安家,前年喜得男孫,梁老太也就跟著過去幫襯照應了。梁家的人從初夏的爺爺開始追隨而來,初夏雖不明白都已經是新世紀了,怎麼還有這樣頗具“古代忠誠式”的人呢?小時候還因此打趣過樑管家,記得梁管家拍著初夏的肩膀溫和的說,那是因為沒有林爺爺就沒有他們姓梁的。
眼見著初六將至,承接與新年的喜慶,加上西方情人節的大面積衝擊,初夏的心也有點沉沉的,尤其是看到街上一對一對的情侶們相互牽著的身影,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另一張俊臉。
明明分開沒多久,怎麼忽然就想念了呢?也許,從他走的那天,想念的細胞就慢慢在血管裡浸染蔓延了,只是她沒太注意罷了。
那天她明知自己不假思索的拒絕著實打擊了他,可她是真的沒想到溫瑋會那麼坦然地說要跟她回家見林父。一直以為他們還小,小的他們的愛情世界裡只需要兩個人而已,父母親人什麼的,還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溫瑋不過大她兩歲,如今倒是讓初夏自我反省了。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太自我了點?
紅玫瑰的倩影經由男孩的手,被深情遞給了對面的女孩,臉頰邊輕淺的梨渦是女孩幸福的回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