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放下了對自己的成見之後的趙昚會是這樣一幅樣貌,居然會纏著自己,還變得有些像嶽震了:“官家,臣在朝中時,何時需要你日理萬機了?臣發現臣離開臨安的四個月中,官家越來越像嶽震那個小妖孽那般無恥了。莫非今日朝會之事,就是那個小妖孽給你出的主意不成?”
“狗官,你竟敢在小爺背後罵小爺妖孽!”秦天德的話音剛落下,御書房內西南角的帳幕後冒出了憤怒的聲音,緊接著嶽震從裡面衝了出來,颳起一股小旋風氣鼓鼓的衝到了秦天德的面前。
“震兒,你喊我什麼?”
“姐夫。誰讓你剛才罵我妖孽來著!”
秦天德抬手在嶽震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小妖孽,果然是你給官家出的主意,我就說茜兒雖然聰慧,但遠離廟堂,絕對想不到這種手段。”
這一回嶽震沒有還口,而是跑到趙昚身後,叉著腰得意洋洋的看著秦天德:“姐夫,怎麼樣,官家跟我聯手,你是不是感到壓力了?若是你不想將來晚節不保,儘早將你手中的天書交出來,省的將來敗在了官家跟我手上,到時候你一世英名付諸流水!”
晚節不保?秦天德哭笑不得看著眼中露出堅毅之色的趙昚和洋洋自得的嶽震,輕聲說道:“官家,你今日做的非常漂亮,以後還要再接再厲。另外,記得臣曾經說過的話,只有你們打敗我後,我才會將朝權還給你,將天書傳給小妖孽。”
第四五七章 密謀
秦天德就這樣離開了御書房,雖然他此刻還穿著常服,但宮中不論是侍衛還是太監亦或是宮女,每一個人都認得他的模樣,他的臉比那身國師服還要有地位,是他在宮中隨意行走的憑藉。
嶽震幾步蹦到門邊,探出頭去,看著秦天德的背影消失在月形拱門之後,這才關上房門,回到趙昚面前:“官家,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狗官就是那種嘴硬心軟的傢伙,你對他越是親暱越是信任越是依賴,他就越是難以自處,越是不會對你不恭。
不過我覺得你裝的很想,我在那邊偷聽,有時候我差點以為你不是裝的呢。”
此刻趙昚的臉上哪還有秦天德在時的嬉笑之色,輕嘆了一口氣,抬手親暱的摸了摸嶽震的腦袋:“天下人皆羨慕朕能夠登上皇位,其實朕很羨慕你,能有一個疼你教你的姐夫。”
“官家,你的話我聽不懂,論起來,他不也是你的姐夫麼?”
趙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回到了書案之後,坐了下來,在那一刻身形顯得是那麼孤寂。
他是大宋第十一位皇帝,但卻不是第十位皇帝趙構親生,原本這個皇位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但卻因為兩場兵變和一個人導致他連太子都沒有當過,入宮才一年就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親生父親趙子偁已經故去,他現在的父親是趙昚,是那個將皇位傳給他的太上皇,但他很清楚,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父子情深,他甚至在上次與趙構的對話中感覺到了一絲不甘,似乎趙構去年將皇位禪讓給他時,並非完全心甘情願,而秦天德在其中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這不是他胡亂猜疑的,而是因為趙構如今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德壽宮太監總管王富貴和德壽宮侍衛統領遊少堡對他一直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怨恨。
兵變當日趙構和秦天德究竟在選徳殿內談了什麼,已經成為一個永遠的謎題,也是一個禁忌的話題,雖然有不少人好奇,但卻沒有人膽敢打探。
曾有大太監拐彎抹角的想要從王富貴口中套得什麼,結果被王富貴命令遊少堡擒下交給趙構,最後這名大太監被活活杖斃。
不過有一點趙昚可以肯定,趙構之所以在不是完全心甘情願的條件下,禪讓皇位,秦天德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以說秦天德完全是在替他爭奪皇位。
他本來有機會可以使自己跟秦天德的關係就像嶽震跟秦天德之間的那般親密,然而由於種種緣故錯過了。如今他貴為一國之君,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不論是他自己還是秦天德都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的出現。
他很孤獨,也很寂寞。由於他的特殊身份,他的喜怒哀樂不能輕易顯於色,他心中的話不能隨意告訴別人,唯一能夠讓他信任,聽他述說心事,陪他一同分享喜怒哀樂的只有他的姐姐趙茜,只可惜他不能經常出宮。
除了趙茜外,如今的秦天德面前也能算上一個,只是秦天德明顯不願將他當成小舅子,而他也無法像信任趙茜那般完全信任秦天德。在他眼中秦天德始終是一個外姓人,讓他有所顧忌。
說來也可笑,秦天德以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