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昚怒氣衝衝而來,一見面就如此大聲質問,趙茜不免有幾分擔憂:“他幹了什麼?”
“他玷汙了十九姑,面對十九姑求他想辦法營救,返回京城,他竟然殺了十九姑!這還不算完,他竟然讓金人將十九姑的遺體燒成灰燼,帶了回來,還說要讓十九姑永不超生!”趙昚的拳頭已經攥白了,“姐,你以前常勸朕說,說他不是朕想象的那般,可如今呢,你看看他都做了什麼事情!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該聽信直翁的話。。。若不是擔心嶽雷命喪燕京,我就不。。。到時候你就能夠親眼看到他的真正嘴臉了!”
趙昚後面的話,說的很是含糊不清,趙茜聽得有些模糊,不過她卻聽明白了趙昚因何事惱怒,今日來找她又是為何。
“你怎麼知道他玷汙了十九姑?你又怎麼知道是他殺了十九姑?是金人傳來的訊息麼?難道你就不會懷疑這是金人的離間之計麼?”
“那十九姑的死,該怎麼說!”
趙茜心中暗歎自己的弟弟對自己的夫君誤會之深,搖了搖頭,拉起趙昚的手腕:“來,你跟我去看樣東西。”
“你看到了麼,那個木盒內,裝的就是十九姑的骨灰,是他從金國帶回來的。如若不然,十九姑就算一死,也難歸故土!”
趙昚被趙茜帶到了一間較為偏僻的廂房,廂房內很是昏暗,只點著幾盞燈火,房間最盡頭擺著一個木龕,上面擺放著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下方擺放著瓜果糕點等祭祀物品,還有一個香爐,上面插著幾炷燃香。
“這是。。。”
“這裡還不完善。他今日回到府中後,告訴我們一件事,他要娶妻,而這裡只缺一個牌位,上面應寫著‘錢塘秦氏天德愛妻趙賽月之靈位’,如今我以找了木匠雕刻,你現在還認為那種說法是真的麼?”
“這。。。”趙昚語塞,思索片刻後又道,“姐,你知道他一向狡猾無比,說不定他早就預料到會金人會將訊息傳回,所以故意這麼做給你看,總之他不是好人!
你知不知道,他還將一個護衛送給了金主完顏亮,還說什麼身在金國的漢人就是金人,那朕的那些大宋之民呢?難道都是金人了不成!”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做,不過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官家,你平日裡的冷靜都去了哪裡?怎麼一涉及到他,你就亂了分寸,做事也不仔細思考了呢?”說到這裡,趙茜忽然想到了什麼,心中一緊,“你是不是在考慮將來是否要殺他?”
“沒有,怎麼會呢。姐,不論怎麼說,他是你的夫君,他若死了你怎麼辦?”趙昚搖頭否認。
趙茜一把抓住了趙昚的手腕:“你別騙我!我再跟你說一遍,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宋的事情。
你仔細想想,從你登基到現在,雖然有些事情他做的讓你很不滿,可是他何時害過你?何事又為了自己的利益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如今你逐漸成熟,朝中大臣對你愈發的敬畏,難道這其中沒有他的功勞麼?他跟我說過,將來等到平定金國、滅了西夏後,就會選擇離開,你難道就不能放他一條活路麼?
總之一句話,他若死了,我也不獨活!”
從國師府回到皇宮後,趙昚接到密報,說是秦天德帶著秦三從鹹安郡王府出來後,去了鶯鶯樓,而臨安府尹趙伯,也就是以前的秦二得知後,也秘密前往了鶯鶯樓。
哼,你的一舉一動再也逃不脫朕的耳目,你以為你的影衛還是以往那般鐵板一塊麼!
“來人,召範致能進宮見駕!”
范成大剛離開皇宮不久,將他們一行前往金國替完顏亮祝壽的詳細過程都稟告給了趙昚,再次聽到皇帝召他進宮,心中不禁疑惑。
等到他見到趙昚,聽聞趙昚是要他像一人說明秦天德在金國內,對金人搖尾乞憐的模樣,尤其是謀害華福帝姬趙賽月一事,范成大猶豫了。
“怎麼,你不願意?難道說這段日子來,你也被他收買了!”
“臣不敢,臣對官家的忠心可昭日月,絕不敢生出半點二心!只是,只是。。。”范成大慌忙跪倒在地,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畢竟那是牽扯到皇家**的私密事。
“只是什麼!”趙昚現在只想讓范成大當著趙茜的面揭露秦天德的醜陋嘴臉,哪知道原先對秦天德看不慣的范成大竟然變得支支吾吾。
心中略作思索,范成大將心一橫,匐在地上請罪道:“官家,臣有罪,當日秦大人夜宿金人府中,臣藉口貪戀美色,也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