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個一百萬兩。秦熺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你有這麼多銀錢麼?”
秦天德堅定的點了點頭:“小弟家中船隊收入,再加上錢塘的這些年的收入以及官家不久前剛剛賞賜給我的臨安成為近千良田,應當差不多。”
秦熺還想追問,猛地聽到身後秦檜輕咳了一聲,立刻改口問道:“這件事先放到一邊,本公子問你,你所說的大麻煩究竟所指何事?”
第三四一章 變天開端之真真假假局中人
秦天德頓了一下,看向秦檜問道:“不知叔父可曾想過,叔父百年之後咱秦家將會如何?”
“大膽秦天德,居然敢詛咒家父!”秦熺臉色大變,厲聲痛斥道。
秦天德沒有理會一旁滿臉憤怒的秦熺,只是看向秦檜,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秦檜,等待對方的反應。
過了好一會,秦檜終於抬了一下眼皮,反問道:“為何你會有此一問?”
“因為侄兒口中的大麻煩指的就是叔父百年之後,咱們秦家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秦天德,本公子早就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在這裡口出狂言危言聳聽,你若再敢胡說,休怪本公子。。。”
“伯約,住嘴。”秦檜再次喝止住秦熺,睜開了雙眼平靜的看向秦天德,“說下去。”
秦天德知道好戲就要開場,能否引得秦檜入甕就看他後面的話了,當即輕咳一聲,侃侃說道:“侄兒已經明白,如今叔父正在為百年之後考慮,準備培養堂兄繼承叔父權位,可是官家能夠容忍麼?
侄兒回京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明顯感覺到官家對叔父的忌憚,若非如此也不會寵信侄兒,利用侄兒的野心從中挑撥,使得侄兒跟叔父反目。
索性叔父大量,而侄兒有有些頭腦,及時發覺了官家的詭計,侄兒和叔父之間還沒有鬧到不可緩和的餘地。
可前幾日官家意圖讓侄兒透過審理鄭剛中一案,使得侄兒跟叔父徹底反目,然後再將侄兒擢升至左相,與叔父對壘,顯見官家對叔父忌憚尤甚,不會讓堂兄登上左相之位。等到叔父百年後,都說人死茶涼,官家又豈會放任堂兄繼承叔父的權位呢?”
說到這裡,秦天德再度停了下來,環顧了秦檜、秦熺以及曹凡一眼後,接著說道:“侄兒知道,今日侄兒將此事說出太過冒昧,很難然叔父相信侄兒的心意。可是隻要叔父明白侄兒對官家的作用,叔父就應當能夠明白侄兒這番話當真是發自肺腑了。
對於官家來說,侄兒的作用就是牽制叔父,若是有朝一日叔父不在了,侄兒對官家還能有什麼作用?正如堂兄所說的唇亡齒寒,到那時,堂兄無法繼承叔父權位,侄兒對官家又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那些曾經因得罪了叔父而被貶官的奸臣,該會如何對待咱們秦家?這難道不是天大的麻煩麼?這才是侄兒最擔憂的問題!”
秦天德一番話下來,書房內寂靜一片。曹凡默然站立,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外人有資格插口的,秦熺則是一臉茫然的轉頭看向秦檜,他雖有心繼承秦檜的權位,但卻沒有秦檜的那種能力。秦檜再次眯起了眼睛,顯然是開始思考其秦天德的話來。
而秦天德則是看向秦檜,他知道秦檜有著足夠的智慧,能夠想明白他話中的深意,他要是說的太多,反倒會有畫蛇添足之嫌。
許久之後,秦檜開口說道:“我秦家的權勢來自於官家,如果官家要收回,做臣子的自然不能有所異議。”
呸,少他孃的裝出一副忠臣義士的模樣!
秦天德心中暗罵一句,開口說道:“叔父大人之忠心,可昭日月,可叔父有沒有替堂兄的將來想過?等到叔父百年之後,朝中的政敵掌權,即便秦家想要全身而退也變成了一件遙不可及之事。
侄兒承認,侄兒這番話也包藏著私心,也是在替侄兒自己著想。權勢這東西當真是好,到手之後誰也不願輕易捨棄,侄兒自不例外,若是將來秦家覆滅,侄兒這同樣姓秦的,又如何能夠倖免?那個,那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父親!”秦天德話音落下,秦熺也開口勸說道。
“那依你之意,該當如何?”秦檜緩聲問道。
秦天德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而是再度看向了曹凡。
秦檜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平奇是老夫的心腹,這許多年來幫助老夫甚多,你但說便是。”
秦天德收回了目光,沉聲說道:“保我秦家不世基業的法子侄兒有,但是現在卻不能說。請叔父恕罪,在叔父未能完全相信侄兒的時候,侄兒還不能合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