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一樣,對於鍾倪的指責,範青仁自然要出聲。
“他說的對啊,我眼光真的是很差。”藍又恩幫鍾倪取了杯香檳,淺笑,“今天就算為亞泰琪慶祝吧,祝不久的將來,我們便能徹底脫離PL,建立屬於自己的服飾公司!”
一句話,將兩位同伴的情緒又拉了回來,三個人舉杯聊天,構築起自己的天地。
總裁的開場白結束,宴會進入杯斛交錯的社交時間,輕快的音樂中,名人、名模、名設計在設計精妙的水上宴廳穿梭,互相恭維、炫耀,又或是獵豔。
“真看不慣這些有錢人的嘴臉!”鍾倪喝了幾杯,就萌發離開的念頭,範青仁拉著示意他稍安勿躁,因為不遠處,那位總裁大人,正朝他們走來。
“岑總!”藍又恩執著酒杯上前兩步,正好擋住鍾倪憤慨的臉,“今天的宴會很成功,祝賀你!”
“你客氣了,如果沒有你,PL不會有今天這番盛況。”男子一襲剪裁精良的黑色修身西服,將他修長的身形完美展現出來。他薄唇微勾,目光裡卻帶了絲調侃。藍又恩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身後的鐘倪已隱隱有發怒趨勢,她笑了笑,與他喝光手裡的酒,轉身示意範青仁先拉鍾倪走。
兩人匆匆離開,藍又恩又取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他。
“這杯又是祝賀什麼呢?”岑寂眯起眼。
“祝賀你不久後,將成為周家的乘龍快婿!”藍又恩眉眼彎彎,笑容甚是燦爛。
周家,自然是指周牧。誰都知道,周牧為人強悍霸道,曾經在公開場合說過膝下只有周舒妍一個女兒,以後不想她嫁出去,希望能招贅,而且絕對不會虧待對方。岑寂何等心性,入贅這種事等同於侮辱,加上如今他自身實力雄厚,就更沒有入贅的念頭。
藍又恩說出這點,是在諷刺他未來定然要面對的尷尬處境。
狹長的黝黑眼底閃過冷光,兩人正在僵持,卻聽見宴廳入口處一片驚呼,賓客們紛紛倉惶退開。
“岑寂!你給我滾出來!”來者已年過半百,衣衫不整,面容憔悴黯淡,眼底卻帶著偏執與瘋狂。他掃視會場,很快從分開的人群中發現目標人物,立刻猛衝過來。
岑定國!?這張扭曲的臉讓藍又恩驚異,然而更讓她驚駭的是對方手裡捏著一個玻璃瓶。
“好啊!你這個女人也在這裡!好好!你們兩個,一起去死吧!”岑定國已然失去理智,手一揚,玻璃瓶裡的液體照著兩人頭部淋去。
劇變來的太突然,那一瞬間她竟然怔在原地,腦海閃過亞然的面容——溫寧的笑容,明朗乾淨的眉宇,最後定格成另外一張年輕的臉龐!
如果她死了的話——千鈞一髮之際,身體被人猛地抱住撲向一旁,他們的邊上就是幻燈水池,她被撲倒在水池裡,小腿在石臺上重重一磕,登時傳來鑽心疼痛。
這一抱一撲的時間,酒店的保安已趕到,立刻將岑定國扭住胳膊摁在地上。
“你有沒有事!說話啊,有沒有受傷!”上面的男子在淺水裡捏住她胳膊,幾乎將那裡也弄斷。
藍又恩沒聲好氣的皺眉,“你這麼搖……我怎麼說話!”聞言,他立刻撤走力氣,小心翼翼託著她腰將她抱住,“沒事吧?”
“只是腿斷了而已,死不了……”她拼命吸著氣,希望能緩解這種疼痛。
周圍散開的人群又圍了上來,周舒妍淚眼婆娑的跳下水池,“岑寂!你沒事啊!嚇死我了!剛才真的嚇死我了!”
又來一個窮搖奶奶!連帶被一起搖晃的藍又恩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沒事!快點叫救護車,又恩腿斷了!”他不耐煩的甩開周舒妍,將藍又恩輕輕抱出水池。
身後,周舒妍又是一聲尖叫,岑寂愈發不耐,冷冷回頭,卻看見對方捂著嘴指著他的手臂處,“你被潑到了!”
他抬起手,果然,手腕上方延伸至小臂處,衣服被腐蝕了一個大洞,裡面的面板也有小部分被灼傷。現在看見才感覺到刺骨的痛,之前竟然完全沒覺察。
藍又恩拉下腰間的手,忍著疼靠在前來扶她的保安身上,“行了,你也受傷了,不用管我。”她在保安的攙扶下坐在旁人搬來的椅子上,一低頭,卻對上岑定國那雙混沌憎惡的眼。
距離她最後一次登門岑宅的那個夏夜,她已經半年多沒見過這位昔日的二叔。料不到,他竟會淪落至今日這種地步。
在大庭廣眾下行兇,他這輩子,怕是隻能在監獄裡度過了。
只是,她並不明白。就算羅麗達之後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