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著臉,語氣低落。
“六個月?”什麼意思?
“我的前女友。”秦弓陽牙一咬,說出傷心事。
他不是不會痛,一開始也是看順眼才決定交往的,而且是將對方當未來老婆看待,一心一意朝結婚禮堂邁進,不管她要什麼就給什麼。
可是和以前的戀情一樣的下場,最多六個月,她們便會找著各種藉口分手,並把責任推向他愛子如命的母親,讓他沒立場追究真正的分手原因。
聞言,嶽冬希腳步頓了下,偏過頭仰視著他。“呃……你失戀了?”
“昨天剛被甩。”唉,習慣了,一年總會上演個兩、三回,他這輩子想娶到老婆真的比登天還難。
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身為社工的她,愛心忍不住冒出頭來。“你千萬別想不開,要振作,天涯何處無芳草,買醉絕對解決不了問題,你要相信你的她就在不遠處等你。”
“我不是……”借酒澆愁,只是一口怨氣不吐不快。
她一臉瞭解地拍拍他的臂膀,以社工立場安慰人。“真的,你很好,有男子氣概,又高又壯非常有安全感,你前女友甩了你是她的損失,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個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值得依靠的好男人……”看著那生動小臉不斷說著鼓舞人心的勵志言語,秦弓陽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專注的眼神直盯著她發光璟眸,心底竟因此熱暖起來。
第2章(2)
好吧,他必須承認社工小姐還挺會安慰人的。
“我告訴你,人要相信自己才有希望,太陽天天從東邊升起,它的光和熱普照每個人,不偏私嚇!這……這是你的車?!”面對眼前的龐然大物,她倒抽了口氣。
他把眉一挑,朝她伸出手。“鑰匙。”
嶽冬希看了看輪胎比她腰還高的車子,再瞧瞧一臉得意的男人,她徐徐地吐氣道:“我開車,喝酒的人不能碰方向盤。”
“你確定?”
“呃……我確定。”不確定也不行,她堅決反對酒鬼上車道。
秦弓陽沒施什麼力地壓壓她頭頂。“我是說你確定你的小短腿踩得到油門嗎?這輛悍馬是依我的體格改裝,我怕你踩不到,整個人滑到腳踏板……”
兩顆冒火的眼珠死命瞪著他,外加從鼻孔噴出的火氣。
“囡囡,回來了呀!”
晚歸的嶽冬希怕吵醒熟睡的家人,刻意放輕腳步從客廳走向房間。
可不知是老人家淺眠,還是太擔心她而不成眠,每每她以為走得夠輕了,但睡在最偏間的奶奶總會出聲一問,好像她真聽出是誰的足音。
其實奶奶七、八年前就得了失智症,常忘東忘西的,家裡成員也記不得了,有時對著弟弟叫父親的名字,拉著他的手就說起他們姐弟不曾經歷過的小時候。
“奶奶,你怎麼又還沒睡,天涼了要加衣,瞧你穿得這麼少,要是感冒了怎麼辦?”嶽冬希拿了件外套為奶奶披上,以防她著涼。
“你沒回來奶奶哪睡得著,一個女孩子家老在外頭晃,以後會找不到好婆家,你要聽話,不可以跟人亂來。”岳家子孫不能讓祖宗蒙羞,做出敗壞名聲的事。
“我在工作,不是做壞事,我去幫徐婆婆帶孫子回家。”她小聲的解釋。
“是春花呀!她那個孫子又皮又愛搗蛋,你找著他就好好抽他一頓,小孩子不打不長進,像我以前呀,打你爸打得可兇了,他滿屋子跑給我追……”一講起古早事,老人家就眉飛色舞,忘了時間不早了。
“奶奶,我扶你進房休息。”睡得好,才會健康,她希望奶奶長命百歲。
“你喲!老是趕我去睡覺,自己的身體也不顧好,上回咳了一整晚,我聽了都心疼。”她的寶貝孫女吶!真捨不得。
“奶奶,那是姐姐,她氣管發炎,吃了幾天藥就好了。”奶奶又把她和姐姐搞混了。
“喔,是冬雪研……那你是冬希嘍!唉,瞧瞧奶奶的記性越來越差了。”她這腦子呀,越來越不濟事了。
走得蹣跚的朱仙女在孫女的攪扶下,緩慢坐上床沿,她沒直接躺下,背靠著床頭,兩眼微帶迷糊地看著眼前的孫女,想分辨她是哪個孫女。
岳家人口也很簡單,高齡七十的老奶奶,年過半百的媳婦,老人家雖生得多卻不見得人人孝順,就大兒子肯奉養她,並生育兩女一子承歡膝下。
可惜偏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為人海派的岳家長子意外過世了,正值壯年的他把一身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