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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良久沒有睜眼,且眉頭深鎖,貌似痛苦不堪的模樣,厲南星忙抓起她的右手把脈。然而,她的體溫驟冷驟熱,而脈象竟然細微得捕捉不到。
他心頭髮慌,遂拿三指探她的頸脈。終於,在這個位置清清楚楚的抓到了那微弱而紊亂的脈息。他心下稍定,然而卻又馬上一驚,自語道:“三尸腦神丹!”再想一想,又嘆息:“唉,我早該想到的。”然後低頭思考,良久,從身上取出裝銀針的布袋,攤開來,拿起一根,又思考了一下,輕輕的扎入厲勝男的神庭穴,又拿起一根,刺入中府……如此下來,統共紮了四十八針,此時的厲南星,早已是滿頭大汗。
而此時的厲勝男,額頭上也早已是細密的冷汗。他每扎一針,厲勝男就覺得經脈中亂竄的綿針為之一震,震得自己全身也為之一顫。要是她現下有一丁點兒的力氣,她說不定早就咬舌自盡了。但是一針過後,那亂竄的綿針似乎開始遊動得規律起來,一針接一針之後,竄動的綿針慢慢的被引至了右手手臂。隨著第四十八針刺入外關穴,全身的疼痛開始慢慢的消失,只剩下右手手臂依然痛得鑽心鑽肺。
“姑姑,你……忍著些。”厲南星講完,一刀划向厲勝男的手腕。立時間鮮血噴湧,而那鮮血的顏色,竟不似一般血液的深紅色,鮮豔的十分過分了。
隨著血液的流出,疼痛也在一點點的消失,隨之而來的,力氣也在一絲絲的回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關切萬分的臉,“怎麼樣,姑姑?”
厲勝男輕輕的點了點頭,“原來你的醫術這樣厲害啊。”
聽得誇讚,厲南星卻黯然低下了頭:“三尸腦神丹毒性奇特,我現在用的方法只是將大部分的毒液引出了體外。但是每月毒發之時,三尸腦神丹都會在你體內遊走,侵蝕健康的血液,轉化成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所以,我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而如果,我要把毒液全引出來話,恐怕在此之前,姑姑就流血過多而亡了。”
“不過……這種施針的方法只有我會,所以……”他抬起腦袋,孩子般的笑了起來,“我得一直跟著你,每個月給你放一次血。”
厲勝男突然覺得又有些頭疼了,莫名其妙多了個小尾巴,而這隻小尾巴還揚言要經常放自己的血。天哪!頭痛頭痛……
厲南星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起來,這三尸腦神丹竟然比我想象中溫和多了。”
厲勝男懷疑自己是不是開始幻聽了,什麼?他竟然說三尸腦神丹溫和?是我腦子有問題,還是這小子的見識太淵博?
望見厲勝男質疑的表情,厲南星辯解道:“據我所知,三尸腦神丹是朝廷為了控制所轄的血滴子殺手特製的。因為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失去對這些殺手的控制,所以這三尸腦神丹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解藥。殺手組織的領導人會每年給他們一次緩解毒性的暫時性解藥,這解藥也是一種毒藥,用來在三尸腦神丹毒發之時,作為供給它侵蝕的‘飼料’。如果沒有這解藥,三尸腦神丹就會開始侵蝕人體。被侵蝕的人,在毒發之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每毒發一次,三尸腦神丹的毒性都會翻倍。但我剛才探你的脈息的時候,竟然發現它並不是完全在侵蝕你的血脈,好像,好像還有其他的‘飼料’。不然的話,姑姑應該老早就毒發身亡了。”
“是麼?”厲勝男想起自己被群蛇所咬的那次,難道是因為蛇毒的關係?看來還真得謝謝它們了。老天還是待自己不薄嘛,這麼厲害的毒都沒能要了自己的命。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慢慢的往前走。大量失血後,她也沒啥力氣用輕功飛躍了。身後那隻小尾巴也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過了一會兒,見厲勝男沒有反對,也沒有逃走,他索性走到了厲勝男身邊,想要扶著她走。
厲勝男扭頭看他,“我很老了麼?”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他知趣的縮回了手,開心的咧嘴,和她並肩行走起來。
走出林子後,厲勝男就領著厲南星往最近的城鎮走,打算找家客棧投棧。
他們行至城門時,卻被守城的兵士攔了下來。其中一個兵士拿著幅畫像,對著厲南星看了又看。終於,他開口放行了:“走罷。”
臨走之時,厲勝男拿眼瞥了下畫像,心頭一震,但表面卻不露聲色,徑直進城去了。
待他們進了城,卻見城牆下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對著牆上的榜文指指點點。
厲勝男從來都不是個愛看熱鬧的人,但想起她剛才看到的畫像……於是她一把拉過厲南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