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全場的男兒都瞪大了眼睛,僵硬的脊背好一會兒才微微的鬆了鬆,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而後都默默的垂下了腦袋,取課本的取課本,研墨的研墨,儼然大家都在默默的做上課前的準備。
那細長眼的少年左右四顧了一下,見沒有人再支援他,支好訕訕道:“哼,下回小考你等著!”
說完人就要饒過她離開,葉雨嗤笑一聲,抬腿擋在他的面前:“等著怎樣?”
少年細長眼瞥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怒道:“我一定考過你!”
“若是考不過呢?”
少年咬了咬牙:“考不過我喊你一聲師傅!”
葉雨點了點頭,剛要讓步,沒想身後過來一個身子,把要離開的人又給擋住了。
藍袍子一閃間,少年冷淬了一口,仰頭一看,待看清楚來人之後不免瑟縮了一下,躬身行禮:“秦學長。”
秦少言眉梢輕挑,眼梢微垂,嘴角勾著一抹輕佻風流,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人,周圍的人都跟著行禮。
“秦學長,墨學長。”
葉雨一怔,抬頭往門外看去,這才發現墨行雲正靜靜的立在門外,湛藍的晴空下,將他藍色的袍子映照的愈發的清冷,空無一人的景色裡,唯有他,好似天地間唯一的存在一般。
只是墨行雲並沒有看這邊,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似是在眺望院子裡的飛簷走壁,又好似只是在靜靜的仰望空曠的藍天。
是了,墨行雲從來沒有進來過,偶爾陪著秦少言路過,也只是瞥一眼,便匆匆的走了。
書案上已經坐下的李愈也站了起來,他慢慢走到她的身旁,輕輕地,看了一眼秦少言。
秦少言只莞爾一笑,便回頭對著那細長眼的少年道:“白切,你剛才說的話,我和墨兄可都聽見了。”
白切一怔,面上似乎有些惶恐,但轉而一想,他又安下心來,小心問道:“學長怎麼過來了?”
秦少言一籠袖子,掏出一把紙扇,即便是如此清冷的深秋冬初的時令,這個招搖自戀的男人依然是帥氣的一甩,唰的一聲紙扇瀟灑的開啟,純白的扇面上四個大字當真是相當的刺目。
不知道這人冷不冷,反正葉雨反射一般的抖了抖身子,她小心翼翼的又瞟了一眼那搖來晃去的扇子,約莫著自己莫不是已經成了習慣,要不怎麼一見他扇面上“風流倜儻”四個大字,就不免要抽眼皮子。
而某個極其抗凍的主兒依然維持著他浪蕩公子的輕佻形象,扇子輕飄飄的小風下,垂落胸前的長髮四散飛舞,細看下脖頸裡似乎起了一層淡淡的雞皮疙瘩。
葉雨一時無語,只能收了視線看著前面的白切。
“聽到你們這裡熱鬧的厲害,便想著過來湊湊熱鬧,幸好來的及時,要不然便看不到精彩的好戲了。”說著又呼啦一聲合上扇子,葉雨暗想,莫不是知道冷了,才開啟就又合上了。
這次合上扇子,便沒有再開啟過,也就驗證了葉雨的心思,她不免愈發肯定,這廝絕對是知道冷了!
瞧著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扇子看,秦少言不免覺得開心,他不將扇子往前一遞:“表妹好眼光,這可不是一般的扇子,可是出自大家之手。”
葉雨伸了伸腦袋,猶豫著要不要接過來。
“送與表妹了!”秦少言大度的一甩袖子,扇子便又離她近了些。
原本還想伸手接過來看看,到底是怎樣不一般的白底墨字紙扇,手剛伸出去,聽到秦少言的話她便哆嗦了一下又趕緊收了回來。
上次那塊玉便差點被他賴上,現下這大師級的扇子要是也咔嚓了,估計她的人生也得咔嚓嘍!
瞧她縮回了手,李愈便將她往身邊拉了拉,秦少言白皙的面容一跨,自是以為這麼好的東西人家看不上,只是中間騰出一道縫的地方,燈柱一樣的白切突然探出腦袋疑惑的問了一句:“秦學長,這是……您表妹?”
秦少言這才想起來面前還有人,又瀟灑的一甩扇子,繼續賣弄,可憐見的那些雞皮疙瘩,終於有了更多的伴了。
“是啊,我孃的娘,是她孃的爹的妹妹,可不就是表親?”
白切垂下小腦袋,籠在袖子裡的手開始又掐又算,好半天才恍然道:“原來真的是表妹!”
秦少言覺得好玩,不免又嘩啦啦一聲合上扇子笑道:“是啊,而且你們的話我都聽見啦,若是下次小考你考不過我表妹,你就要喊她一句師傅,在座的也都聽見啦!”
說著笑嘻嘻的回頭掃視了一圈,瞧見的都跟著點頭,白切臉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