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城北郊的搜尋責任全權交給他。
日上三竿,至尊刀這一組八個人,便已出現在垂楊村附近,西距虎丘不足三里。
這一帶的田野,全栽了桑麻,一片青綠綿延不絕,只有一些水塘視野稍廣些,小徑貫通田野,人行走其中,視界前後不足百步。
“人躲藏在這一帶小村落內,怎麼查?”跟在至尊刀身後的中年佩劍人,帶有濃濃的江北腔:“小徑轉來轉去,繞過小橋流水人家,似乎每座村屋都很偏僻,咱們查這三家村,涉嫌的人恐怕已經遁至另一村了。陳兄,咱們在白費工夫。”
這人是至尊刀的朋友,所以稱他為兄。他的徒子徒孫,一律稱他為老太爺。
“他不可能躲藏,收容他的村民也心中慌亂,咱們只要逐屋查問,便可手到擒來。”至尊刀信心十足:“但如果死了,恐怕就真的白費工夫了。”
“如果死了?”
“是的,希望他能撐得住,不要死得太早了。”
“怎麼說?”那人頗感驚訝。
“冥火真君的九幽冥火,散發的煙有毒,嗅入後不久,便會發生虛脫現象,萬一失足跌入小河或池塘,一定死。”至尊刀加以解釋:“毒手陰神楊天祿楊老兄,肯定地表示打了那人一記有效的五毒玄陰攝魂掌,雖未擊實,但不久便會傷毒俱發,鐵打的人也支撐不住。他逃不遠,在這一帶找村民救助,即使有回春妙手診治,也驅除不了掌毒。所以咱們只要向村民嚴厲威嚇,一定可以把他找出來,只怕他半途死在隱秘處,咱們無能為力了,哪有這許多人手,遍搜每一寸土地河流?”
“冥火真君三個人,所攔住的夜行人加以痛擊,並不表示人就是侵擾魏公生祠的同一個人,而且認為那人無法遠逃,渾身發寒不敢泅水逃過河來,可能仍然躲在虎丘某一角落受苦,所以葛總領要親自領人大搜虎丘。楊老兄的五毒玄陰攝魂掌,如果不擊實威力有限,擊實瞭如不中要害,短期間也死不了,他們說的人太肯定,我卻不以為然。”
“你的意思……”
“他們三個人還在外面潛伏,三個高手中的高手突然聯手猝襲,都說自己把人擊傷了,結果如何?沈老兄被踢斷了兩根肋骨,三兩個月未必能痊癒。冥火真君陰老兄,與毒手陰神楊老兄,如果不說把那人擊傷了,臉上哪有遮羞的布掩蓋呀?”
“沈老兄的確認為……”
“沈老兄的確認為兩個同伴把人擊中了,意在替自己遮羞,替兩同伴掩飾,他的話能算數?”
“算了吧!咱們不管他們遮羞或掩飾他們的無能,但我相信他們三個人如果聯合合擊,武林第一高手也經受不起他們的猝襲。”
談話間,前面出現一座三家村。
他們已搜過五座這種只有三五戶人家的村落,這是他們所經過的第六座了。
犬吠聲急促,屋側的小池塘旁,三個中年村夫發現了他們,有意無意地向他們必經的小徑接近,顯然有意攔住去路,或者善意地打招呼,因為這附近很少看到陌生人,小徑是附近村民往來的唯一道路。
三個村夫穿得破爛,每張面孔皆顯得蒼老、樸實、面板粗糙、五官平常,仔細觀察,也難從他們的面孔找出容易記憶的特徵。
八雙銳利的眼睛,落在三個村夫身上,要從三村夫的神色中,找出可疑的特徵。
如果是普通的村夫,看到八個佩刀掛劍的人,即使沒被嚇傻,也會驚惶走避。
這三個村夫不但不驚惶走避,反而迎出攔住去路。
“老太爺,這裡是垂楊西村。”一名大漢緊跟兩步,趨前恭敬地稟告。
至尊刀從沒光臨偏僻的城郊,所以帶來的人中,有一半熟悉這一帶的情況,隨時向他稟告。
“這三個人是村民?”至尊刀一面向前走一面問。
“小的不曾與當地的人打過交道。”大漢說:“小的上前問問看。”
“我自己來。”
“好的,老太爺。”大漢識趣地告退。
三村夫直待八人走近,臉上才露出世故的笑容相迎。
“諸位,哪一位是村長?”至尊刀臉上也有笑容,但卻不是友好的笑容,是屬於強者的特有笑容。
“小地方,沒有村長。”為首的中年村夫說:“一共只有四家半人。”
“家還有半的?”至尊刀似乎少見多怪。
“有表親投寄,所以只能算半家呀!”
“哦!原來如此,老夫對這半家很感興趣,是否已辦妥落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