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卻被王哲橫臂攔住,接著就聽王哲說道:“別看!如果讓卜大人看見你的臉,以後可就麻煩了,但如果他只是看見我們的背影的話,我會幫卜羽扯謊敷衍過去的。”
楊陳聞言猶豫又疑惑,忍不住問道:“但那位卜大人似乎非常憤怒,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卜公子為何不回去認個錯呢?”
王哲微笑著道:“卜大人就是因為憤怒總會全寫在臉上,所以卜羽才能闖過卜家這麼多年的家法伺候。這個時刻,卜羽更是不能回頭,就是要錯開卜大人怒火的頂峰。待明天他再回去,或許卜大人不但不會打斷兒子的腿,更有可能根本就懶得再提動家法的事。”
“噢……”楊陳恍然點點頭,似有所悟。
……
離開荷池邊之後,阮洛就使人去叫了郎中,卻是要為那個名叫白桃的丫鬟診看。
勉強能算久病成醫吧!在泊郡居住的那三年,他常常與負責指導療養他的身體的那位鄉醫易溫潛閒聊,偶爾便會聊到診病施藥。鄉醫的醫技雖然稱不上頂尖高人,但在醫治領域幾乎沒有特別劃分,這可能是因為鄉下醫員少,作為鄉醫,各方面醫法都要涉及一點的緣故吧!總之三年的口頭閒聊積累下來,致使阮洛這個外道人對筋骨勞損方面的傷病也略有了解。
在叫白桃用那被撞壓了的手臂做了幾個動作後,見她禁不住皺起眉,卻抿緊了嘴唇忍著不出聲,於是後來在白桃的連聲阻止下,阮洛還是堅決叫僕人請來郎中診看。…
診斷的結果尚算良好,骨頭沒事,但小臂腫起了一塊,肌膚內裡仍是存在挫傷的。郎中開出一張藥帖,並留下了一個小瓶子。內服湯藥活血通絡,小瓶子裡裝的則是一種藥油,塗抹在面板上可以祛淤消腫。
莫葉剛剛換下那件袖子被扯掉一邊的衣服,就立即回來,幫白桃塗藥油。塗著塗著,她只覺心裡的歉疚愈發重了。
差點落水的事,說到底是她的失誤。沒想到剛移居新地,就惹出了這麼大的岔子,她一時只覺得無地自容,並對今後在這裡生活下去的信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阮洛付了醫資,同時吩咐那個送郎中回醫館的家丁細心些把藥帶回來,再等他轉身回到屋中時,就看見了莫葉滿眼的歉意。
“莫葉,你無需把責任全怪責在自己身上,在此事上,我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阮洛開口,像稱呼白桃那樣稱呼了莫葉的全名,語態溫和平順,似乎已經習慣如此。
頓了頓,他又道:“我應該先喊你一聲,不該等到離得極近時,才忽然出聲。”
聽到阮洛所說話語,莫葉想到今後自己還擔負有‘照顧’阮洛的責任,卻在第一天住到這裡時,就差點把阮洛拉下水,她心裡更亂了。
“我……”莫葉不自覺的口齒打結起來,“是我不該去水邊玩。”
“既然荷池修在了宅院裡面,當然就是修給人玩賞的,你說的這個理由不是擔責任的重點。”阮洛很快搖頭否定了莫葉的話。
想到剛才在離開荷池邊,三人唏噓不已時相互間瞭解到的一個問題,他不禁嘆了口氣,又說道:“我們三個人水性都不佳,以後要多加小心了。”
“是。”
屋中兩女皆應了一聲,心緒微戚。
這個家今後就是自己做主了,阮洛一念至此,不禁思考起家宅中存在溺水隱患的對措。但在思酌片刻後,他仍沒有什麼頭緒,只能暫時將此事置下。
一念滅繼而一念起,他看向白桃,道:“今天幸虧有白桃幫襯了一把,卻拖累你因此受傷,實在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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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北門有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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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不敢邀功,微低著眉輕聲道:“為家主效勞,是婢子的本分。 如逢您有所需求,婢子必當竭力而為。”
莫葉在旁聽到此言,不由得想起在來這兒之前,王哲解釋過的一些事。
這宋家的老主人似乎是年輕時太在意生意上的事,因而忽略了一些自己的家務事。家業做大後,人整天如泡在了生意裡一樣,愈發抽不開時間料理這些。
而這宋老爺偏偏又是個不肯湊活的脾性,如此一拖再拖,年近四十的人,家裡正室妻主還缺著,妾室就更是沒影的事了。
前月,宋老爺不幸猝死於商旅途中,名下產業無所寄望,最後只能依照例律,轉到了他唯一的外甥阮洛名下。
阮洛剛剛接手宋老爺的產業,一應手續尚且沒有完全辦妥,白桃在這個時候就開始稱他為家主,雖然這是今後必然會成的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