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府而言,可算是不小的損失吧?”年輕人亦是輕笑一聲,然後他的眼色漸趨銳利,“你覺得以你現在的體力狀況,能殺得了我?”
“不先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結果。”伍書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咳了一聲,氣血上湧的速度驟然加快,溢位喉口的鮮血將整瓣嘴唇塗染。
“你中的毒,已經擴散了。”年輕人在說話的同時,本來老老實實垂在身側的手,忽然繞到了伍書的後背心附近。
“你的身體染毒已有一個月以上,能挺到現在,也是不易。”伍書搭在年輕人脖頸處的手,指勁突然暴漲,幾乎要隔著一層皮肉將那根脈管掐裂。
年輕的殺手被蛇毒折磨了一個多月,身體較之以往又消瘦了許多,脖頸上肌理中的大血管本來就比較顯眼微突。此時被伍書這麼狠命一掐,那血管瞬間就如纏在樹幹上的藤蔓般,微微扭曲顫抖起來。
他正要探向伍書後背心的那隻手,先是一滯,然後就如漸漸枯萎的草葉子,緩慢耷拉下來。…
伍書只要再稍微用力一些,他便得死,還是悄無聲息的那種死法。
即便他現在還沒死,在毫不動用內勁的前提下,他的體力虛弱得如一個沉痾纏身的病人,被這麼個掐法,也再拿不出舉手或者握拳的力氣。
然而他雖然狀貌慘厲,但掐得他幾近瀕死狀的伍書也很辛苦。身體裡的毒素髮作,這個時候再動用身體經絡中已經開始有破碎跡象的勁氣,實在是一種極危險的行為,宛如在快要斷梁的危橋上狂奔。伍書口唇間湧出的血水,更多了。
但他對此依然似乎不甚在意,他明知道這樣危險,還堅持這麼做,便是看輕了某件事。咳了幾聲,伍書又道:“剛才我只是問你,想不想速死,沒有說你跟著我走,就不會死。”
感覺到背後本來在慢慢向上挪,想要扣他命門的那隻手垂落了。伍書這才將自己掐緊的兩指稍微鬆開了些。
他這一鬆,年輕殺手就開始鼻血直湧。
因為鼻子裡血行過於激猛,年輕殺手有些鼻血嗆喉,然後就微躬著背咳了起來。他鼻下在冒血,又有一些鼻血反入喉中,再被咳出來,本就不怎麼紅潤的嘴唇濺上一層血沫,這樣的他看著也頗為狼狽。若非伍書臉長得沒他白淨,他此時的樣子應該比伍書顯得更悽慘些。
年輕殺手目光微垂,看了一眼滴滴答答的血水落在自己淡青衣衫上。點出的朵朵黑色梅花。他忽然笑了笑,說道:“做你的小表弟,是要折壽的。”
伍書漠然說道:“你若不肯,我折你的命。”
年輕殺手收斂笑容。目光透著一抹諷刺意味。說道:“你既然不打算放過我。早死一刻,晚死一刻,又有什麼區別?”
伍書盯著殺手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你心裡想活。”
年輕殺手曬然一笑,慢慢說道:“被你看出來了,這真是我的失職。”
伍書淡淡說道:“查了你三天,也沒查出你的來歷,這也是我的失職。”
“彼此彼此……”到了這時,這名年輕殺手才肯抬起衣袖,擦了擦鼻下唇邊的血漬。放下手,他饒有興致的看著伍書,似乎並不太在意自己脖頸上摁著的那根手指,而溫和又道:“聽說當今皇帝手底下有五小組,其中奇人輩出,不知你身在哪一組?你臉上這塊面具還挺奇怪的,是天生如此嗎?”。
這個時候,年輕人的鼻血終於自然停止了。伍書氣血逆行的速度也緩和了些,但並未完全止住。
聽到這身份來歷極為神秘的年輕殺手說的話,伍書只是寒著瞳光,說道:“你從何人那裡聽說?”
“說的人有很多啊,你真的想知道?”年輕人輕笑一聲,“我聽你們統領府裡的人說的,你信不信?”
伍書微微一愣,京都這三天裡隱隱然的亂象,的確令他對統領府抱有一絲疑忌。所以他剛才在城門口,沒有直接動手。因為若是那麼做,他雖然有四組組長腰牌,先斬後奏可以免責,但必定會驚動統領府。如果統領府裡有內賊,此時他不在莫葉身邊,怕莫葉在內城遇到危險。
他深知統領府在內城編織的“通訊網”,若要用來搜人,還是在統領府有詳細檔案留存的莫葉,簡直易如反掌。
伍書心裡對統領府的信任還是佔了上風的,相信統領府即便有內賊,也在極少數。這個殺手的來歷雖然還不清楚,但他背後的組織能為他提供那麼細緻的資料,他本人又如此狡詐多變,便極有可能是那個未明組織裡能力地位不低的人物。若手法得當,應該能從此人口中審出一些有用的資訊,剔除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