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也終將過去。
納蘭承君受傷不深早已下榻行走,只右臂傷口被包紮好,面色不也復初時的樣子。只是現下陰沉著臉,一副拿人問罪的態勢。
納蘭沒想到皇兄受傷未愈趕來,她還未來的及將事情本末說清,生怕赤觸犯皇兄龍威吃了苦頭。騎虎難下,只好開口,“將刺客押上來。”
段殺神情波瀾微動,倒也寵辱不驚。比之納蘭,還從容了兩分。
納蘭承君高坐軟椅,聲音冷寒,“抬頭看朕。說,你是受何人指使?”
赤枷鎖在身,神情桀驁,竟不肯在納蘭承君膝下跪倒。這樣的神態,像極了納蘭認識的段殺。
再一想她二人主僕情深,又是止不住擔憂起來。
段殺只靜靜的站在一旁,一眼便看到赤眸子裡的羞愧自責,心登時軟了下來。
“好大的膽子,皇上讓你跪你敢不跪!”說著就要動用刑罰。
“住手!”納蘭冷然一喝,“皇上在此,你竟敢動用死刑!誰給你的膽子!”
“裳兒,莫要動氣。”納蘭承君一邊寬慰著自己的皇妹,一邊用目光不住的打量眼下的刺客。“朕認得你。”
納蘭承君的語氣忽然輕鬆起來,“你是叫做赤吧,隱世城七十二暗衛的首領,昔日段城主的忠僕。”他這樣說著,眼睛似有似無的打量著段殺,像是想起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你不願意跪,朕偏偏要你跪。你能怎麼選呢?”他的聲音透著戲謔,讓人看不清真假。
赤神情一冷,驀然掙脫侍衛的束縛,一下跪倒在地。不過,跪拜之人並非是納蘭承君,赤跪的是自己的主人,段殺。
納蘭承君臉上陰晴不定,“好!好一個忠僕!你入夜行刺!該當何罪!”
“皇兄……”納蘭承君一揮手,“皇妹還是看著朕收拾這些賊子為好,莫要多言。”
他擺明了不讓納蘭開口,擺明了是要給段殺難堪,拿住了她的僕從,蛇打七寸,納蘭承君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用刑。”他輕描淡寫的從嘴裡吐出一字,存了心要讓著膽大妄為的人付出代價,也存了心的讓旁觀的人難受。
赤決然看了段殺一眼,眼中無懼,倒是藏著難言的想念。
“皇兄!”
“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