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沒死,他也沒有再隱暪的必要,“就算他現在仍然無恙,他也不可能逃得過第三遍。”
第39章 冒昧拜訪
坐在枝椏上的永晝抱著右膝,吹起一聲尖利的口哨。
“沒錯,就是這樣!多拉蒂!砸他的臉!”
坐在旁邊的極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陷入苦戰的塞拉菲娜。多拉蒂,突然搞不清楚自己該要為誰歡呼──既然永晝叫了塞拉菲娜的名字,那麼她是不是該喊路迦來抗衡?
被叫到名字的人稍稍分過神,攻勢一滯,便被對手抓著破綻進攻。她有點狼狽地跳後兩步,退出路迦的攻擊範圍,轉了轉指間反射著雪光的匕首。她襯衫下襬束得並不牢固,動作時掀起了一角,露出了腰上纏了數圈的繃帶。
路迦挽過一個劍花,為她留出喘息的餘地,下一刻便繼續追擊。塞拉菲娜。多拉蒂的動作說不上標準,但短匕單用時可以近程攻擊,數把並用的話則可以作遠端投擲,只要準頭夠好,傷敵不是難事。
他眯起眼睛,看向她指間的銀芒。如果他沒數錯的話,那已經是塞拉菲娜。多拉蒂拿出來的第四把匕首了,天曉得她還有多少藏在身上。
似是要回答這個問題,金髮的女孩雙手交叉著繞到背後,再把十指現於人前的時候,一手已夾著兩把短匕。它比起真正的飛刀要更長一些,寬度卻相約,刀刃呈暗銀色,上面淺淺一道血槽,尖端卻鋒利得輕易便能見血。
她看起來像是馬戲團裡的女刀手,卻要比後者危險太多。
塞拉菲娜。多拉蒂揚起了手,第一下攻擊卻不是飛向戰圈之內的路迦,而是擲向正在樹上看戲的永晝。從一開始他便已經在開聲騷擾兩邊的人,當路迦佔上風的時候便喊“砸斷她的鼻子”,當情況有利於她的時候卻又催促她去盯著臉出刀。再沒有比他更煩人的觀眾了,更何況這不是一場表演。
她從未說過,但此刻已竭盡全力應戰,路迦與她的差距太大,只需要一個小錯誤,對方的劍尖便會抵上她喉間。
龍族少年抬起一邊眉毛,面對破空而至的匕首,徒手便將它截停。極夜發出一聲驚呼,又在永晝翻過手掌的時候掩著了嘴──他的確是握著了刃身,手上卻沒有一點傷痕。少年有點得意地勾起唇角,向塞拉菲娜揚了揚匕首,“沒收。”
她咬了咬牙,除卻之前給了極夜的那一把,她身上的六把匕首已經全部用上了,路迦仍然未呈敗象,甚至愈打愈是流暢。戰局開始拉鋸起來,她卻沒有能夠打持久戰的體力。眼看路迦明顯還有餘裕,塞拉菲娜把手上的武器全部扔下,向他舉起雙手苦笑道,“好了,我投降。”
塞拉菲娜。多拉蒂拉上了浴室門,將一室水氣鎖在裡面,剛轉過身來,便對上了極夜的目光。銀髮女孩坐在床邊,身側是她洗澡之前準備更換的衣服。塞拉菲娜抬眼看了看她的表情,解開身上的浴巾,語調裡不無驚訝,“我以為妳早就到樓下吃早餐了。不餓麼?都十點多了。”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極夜抱著雙臂,仍然沒有別開視線,好像要用雙眼從塞拉菲娜臉上燒出兩個洞來。她深紫色的眼眸冷得像極地裡最冰寒的風暴,中間的黑色瞳孔縮成針狀,即使化成人形也仍然保有一點獸態。極夜以下巴示意自己身邊的衣服,“直到我發現了這個。”
塞拉菲娜走近兩步。在她墨綠色的長裙之上,放著一個手心大的小紙盒。她不太在意地將它放回原先的地方,把頭髮鬆綁,左右甩了一甩,表情裡看不出半點被揭穿的尷尬或者惱怒,甚至還比平常輕鬆一些──正正就是這樣現出異常,“我什麼時候教過妳可以亂翻別人的東西了?”
“要我幫忙找毛巾的是妳。”極夜這樣說著,又換了一個坐姿,話裡的怒意不容錯認。她的確是來找一個說法的。“妳在什麼時候買來的?”
出事之後她曾把塞拉菲娜。多拉蒂的行李全部整理過一遍,那時候她沒找到煙包,可以推斷是在她回來之後──受傷之後──才開始抽的。問題在於她已與塞拉菲娜同食同寢,對方竟然在她不察覺的情況下抽了大半盒!
“小貓,聽清楚我的問題,”塞拉菲娜雙手撐膝,微微俯下身來看銀髮女孩,也沒管自己還未扣上的襯衫,語氣半點不改,臉上卻逐點歸於平靜。極夜注意到她唇角處天然的弧度消失了。“我什麼時候教過妳可以亂翻別人東西、然後拿著自己亂翻得來的東西找人問罪了?嗯?”
極夜抿了抿嘴唇。她聽說了在山谷裡面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塞拉菲娜曾對誰下過手。她與那個叫亞魯古的少年從未見面,但這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