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墳場…原諒我只能想到這個形容詞。”
“是的,核輻射。”雪村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瞼,聲音有些顫抖,“你不是那個年代的人,但你應該知道二戰期間廣島的原子彈事件,當我知道我的家鄉遭受了災難,便想要回去接我的家人到亞特蘭蒂斯暫避。可我沒想到原子彈的威力也幾乎摧毀了那兒,你看見了,沒錯,它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墳場,幾乎所有的人魚都像廣島的那些平民一樣死去,它們變成了化石,就像億萬年前的恐龍一樣滅絕。”
我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敢相信在幻覺中所見到的死寂無聲的大海,海底下那些累累的屍骨竟然是由於我們這個世界的戰爭而造成的,“怎麼會…”
“當然會,”雪村悲傷的笑了一下,“也許沒有人想到真正的亞特蘭蒂斯藏在地球的核心裡,在那裡形成了另一個獨立的星系與生命系統,每一道海溝都是通往它的入口。這就是原子彈為什麼能危及到那兒的原因。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文明已經不存在了,只剩下的首領和一些出生不久的、沒有遭受核輻射的年輕遺民來儘可能的延續種群。但即使是這樣,戰爭的野火仍然再次燒到了我們身上。”
我的心裡沉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Nakamiya在哪?我們需要讓它開啟通道,否則那些納粹會摧毀這座你們最後剩下的家園。”
雪村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我看見他遊向前方的那個洞穴,微微仰起頭,宛如獻祭一般張開雙臂,像上次阿伽雷斯那樣呼喊著那隻巨獸,高亢悠遠的的鳴叫猶如號角聲般在整個洞穴裡迴盪。幾乎是霎時間,我便感到整個洞穴搖撼起來,一個黑色的輪廓緩慢從黑暗裡剝離出來,那雙血紅的眼睛轉動著望了望雪村,又落到我的身上,彷彿看見了阿伽雷斯那樣低下了頭顱,就像是一個畢恭畢敬的老臣朝我俯首以示敬意。
這讓我不禁有點尷尬,就好像走到哪都被認為是阿伽雷斯的所屬,我撓了撓頭,“嘿,呃,Nakamiya先生,阿伽…你們的首領需要你開啟通往亞特蘭蒂斯的通道,他們被囚禁了。”
Nakamiya竟像人類一樣會意的微微頜首,那龐大的身軀低俯下來,鑽進了湖泊裡,化作一道黑色的疾電消失在了湖泊深處,雪村一把擒住我的胳膊,將我拽出了湖泊,靠在旁邊的巖壁上,在剛剛脫離水面的那一刻,頃刻間一股漩渦自湖深處翻卷而上,裹挾著那些藍色光球形成了一道電閃雷鳴的水中颶風,伴隨著地殼開裂般的轟隆巨響和四周猶如地震般的天搖地撼,我驚愕的看見那本來平靜如鏡的湖底裂開了一道黑色的罅隙,彷彿一隻遠古巨獸緩慢睜開了吞噬一切的眼睛。
我頭頂的巖壁也隨之轟然開裂,光線與碎石如破殼般傾瀉而下,藍色的颶風自下而上升騰而起,猶如噴湧而起的水流將我和雪村驟然拋到了半空中,我感到自己天旋地轉在風中漂浮,努力睜大雙眼想要看著這一切,但我竟忽然望見遠處的空中竟然有幾架直升飛機在往島上飛來,而且機身上還有著俄羅斯的標識!霎時間我好像看到了親人和家園那樣激動起來,下意識的向那邊呼喊了幾聲,颶風卻卷得我在空中打了幾個滾,將我和雪村分離得遠遠的。
天地好像在此時被這道散發著藍色電光的颶風割裂開,我在上空俯瞰著底下,看見那道黑色的裂縫越來越大,逐漸猶如張開的巨大獸口般包裹著整片島嶼身處的海面上,使它宛如崩塌般向下沉陷著,準確的說,是被海底的海洞吞噬下去。我知道那就是通往亞特蘭蒂斯的入口。
疾風烈烈的刮削著我的身軀,將我的視線和思維都攪得一片凌亂,心裡升騰起一種劇烈的恐慌感,使我全身發抖將目光投向那些納粹的船隻。拉法尓他們還在船上!該死的,我沒有想到“門”開啟以後會是這種情況,這情況又來得如此迅猛,為什麼阿伽雷斯不提醒我!
得讓那些直升飛機去救他們!
“嘿,嘿!”我立即揮舞著雙手,朝那些越飛越近的直升飛機大喊著,而他們顯然因為懼怕著颶風的威力而選擇了迂迴繞過,情景之下我朝最近的一棵樹縱身一躍,抱住了搖搖晃晃的樹幹朝他們大聲呼救著,才有一架朝我飛來,並拋下了繩梯,我立即抓住並爬了上去。可上面的救援人員剛剛將我撈上去,我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們緊緊按在了座位上,手被拷在了背後。
我這才意識到可能是由於我穿著萊茵的衣服,他們以為我跟這群納粹是一夥的!我用俄語大吼起來:“喂,你們弄錯了,我是俄國人,放開我!”
我抬起頭奮力的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