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呼啦一下奔到田地,散成一線,將麥子分割包圍。
魯高揚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對許有發道:“老許,你先回去燒水!快!”
“老弟不要客氣了,回頭我讓王芳送兩箱礦泉水來。那我們也幹吧?”皮棟樑說,“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呢!”
“這讓我說什麼好呢?”魯高揚高興地直撓頭,“這,這……”
“這有什麼,小意思。呵呵!回頭還有一波呢,你看這樣好吧,一會他們來了,抽幾個人脫粒,一部分人負責把脫好的麥子運去公司晾曬,你抽一個人到公司負責監督,好不好?”皮棟樑又說。
魯高揚感覺眼淚在眼窩直打轉。真沒有想到,在這關鍵時刻皮棟樑會率眾前來幫忙,激動之餘,心裡又有些不安。欠下這筆人情債,以後怎麼償還啊!
皮棟樑似乎看出了魯高揚的心思:“昨天就看到你們幾個在忙了,本想過來,可是接了一批活沒有完工。今天正好有空閒,就叫了一些人過來。你放心,這就算我們公司對部隊上次軍訓的回報,軍民共建嘛!我們不向兄弟你要報酬!”
“那就太感謝了!”魯高揚說,“我只是一個兵,無以為報,今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也請老兄不要客氣。”
兩個人正說著話兒,王芳又帶著十幾個人來了:“報告皮總、魯教員:後續部隊趕到,聽從調遣!”
皮棟樑說,魯老弟,你就吩咐吧!
“好吧。”魯高揚吩咐道,“四個人脫粒,其他師傅們幫著搬運吧。”
“你呢?”皮棟樑對王芳說道,“是不是跟我們一道體驗下生活?”
“那當然,不過不叫體驗,是重溫。”王芳調皮地回了一句。
三個人說著話,也加入到割麥的隊伍。
本來要幾天才能完工的活兒,在東安公司的幫助下,半天時間就完成了,而全部脫粒運到東安晾曬。魯高揚留皮棟樑在農場吃飯,皮棟樑謝絕了。皮棟樑說,心意我們領了,你看,我這幾十號人,別說你們農場沒有食堂,就是有也坐不下啊。這事兒不用你煩了,我們公司中午早備好盒飯了,要是不嫌棄,你們幾個中午也過去吃吧。
魯高揚緊緊地握著皮棟樑的手,再次感謝了一番。待皮棟樑他們走後,魯高揚望著滿地的麥茬,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說不出有多麼輕鬆。
“可好哩,可好哩!”老邱頭剛才負責晾曬麥子,這會兒才東安公司回來,遠遠地就對魯高揚豎著指頭,“場長,這下可好哩,曬上兩個太陽,就算下它個十天雨,也沒有心煩了!”
“是啊,多虧有他們幫忙!不然,可真夠我們幾個喝上一壺的了!”魯高揚感慨地說道。
“誰說不是哩?”老邱頭壓上一袋煙,“我還在心裡合計,我們幾個也不要加班費了。”
“哦,這你放心,你們的加班費還是要給的。”
“場長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人家外人都不要一分錢,我們自己再要錢那還算人嗎?!”老邱頭情緒激昂地說,“誰想要誰要,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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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邱頭其實打心眼兒裡很佩服魯高揚。到這兒擔任場長的雖說都是當兵的,但是能力卻不一樣。魯高揚來了沒有多少時間,農場的起色很大。先是整治了一番二擼子,敢碰硬碴;再是那麼多人幫助農場割麥,“歷史罕見”,就連一向奸頭滑腦的許有發似乎在他面前都顯得中規中矩的,這些都激發了老邱頭做為一名部隊臨時工的榮譽感,感覺有了主心骨兒。
這天見許有發上街去理髮了,老邱頭趁機找到魯高揚,“參奏”了他一本。老邱頭眯著雙眼說,場長以後要注意許有發這個人哩,別看他嘴巴能說會道,肚子裡的花花繞可不少,你可得防著點兒,前任場長可沒有少吃他的虧。
魯高揚笑了笑,沒說話兒。來農場這些時日了,許有發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但魯高揚卻不想在老邱頭面前亮出自己對許有發的看法。不管許有發為人怎麼樣,至少現在工作表現還可以。再說,我魯高揚做事兒光明磊落,不佔公家一分錢的便宜,怕他什麼?
或許就因為這樣,許有發才不敢造次,處處表現得都不錯,儘管是在做表面文章。
老邱頭見魯高揚笑而不答,以為是自己說話太含糊,沒有點透,於是接著說:“有幾次我都發現他晚上不在宿舍,不知他幹什麼去了,第二天我問他,他還不高興,說我故意和他過不去。場長你想一想,他在這兒一沒有親,二沒有故,能去做什麼?”
“你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