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沒關係。”我說:“不,我並不騎花式,我只是上馬騎幾個圈子,一個很壞的騎士,浪費了好馬,有時候覺得慚愧。”
“你為什麼不學好騎術?”漢斯問。
“為什麼要學好騎術?”我愕然,“所有的德國人都是完美主義者,衝一杯奶粉都得做得十全十美,我覺得每個人一生內只要做一件事,就已經足夠。”
“公主殿下,這可是中國人的哲學?”他笑問道。
“不,這公主殿下私人的哲學。”我答。
喜寶 三 喜寶 三(22)
“那麼你一生之中做好過什麼?”他問。
“我?”我說:“我是一個好學生。”我坦然說。
“真的?”他問。
“真的。”我說:“最好的學校,最好的學生。你也是劍橋的學生?”
“不,”他搖頭,“我是劍橋的教授。”
我揚揚眉毛,“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說:“物理系。”
“劍橋的物理?”我笑,“劍橋的理科不靈光。”
他笑笑。“婦人之見。”
他驕傲,他年輕,他漂亮。我也笑一笑,決定不跟他鬥嘴。他不是丹尼斯阮,我沒有把握鬥贏薄嘴唇的德國物理學家。
我坐在地下,看著藍寶石吃草。
美麗的地方,美麗的天氣。
“你頭髮上夾一朵白花,是什麼意思?”他坐在我身邊。
“家母去世了,我戴孝。”
“呵,對不起。”
“沒關係。”我說:“我們遲遲早早總得走向那條路。”
“但是你不像是個消極的人。”他說。
我笑笑,“你住在宿舍?”
“不,我在鄉下租了一間草屋。”
“不請我去喝杯茶?”我問。
“你很受歡迎。”他禮貌的說:“只可惜我尚未得知芳名。”
“你會念中文?我沒有英文名字。我姓姜,叫我姜。”我說。
“你是公主?”漢斯問。
“我當然是說笑,公主一生人中很難見到一個。”
“見到了還得用三十張床墊與一粒豆來試一試。”他用了那著名的童話。
“我們騎馬去。”我說:“原諒我的美國作風?穿牛仔褲騎馬。”
馬伕替我置好鞍子,我上馬。
“那一邊?”我問。
“跟著我。”他說。
他不是“說”,他是在下命令。聽說德國男人都是這樣。
我們騎得很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