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當差的就數不清了。太太不會為了幾個王家人,就鬧得全家不安的。
十兒撇撇嘴:“我只知道,二少爺一定要發火!叔爺爺這回可是把我們都害慘了!”
春瑛心道也是,她很懷疑,王家趁科考期間求自贖,其實是為了避免二少爺耍手段阻攔吧?
三日科考結束後,二少爺李敞從貢院回來,已是累得去了半條命,渾渾噩噩地洗了澡,吃了飯,便躺倒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等他清醒過來,有空叫潘老六進來稟報近日家中發生的大小事務時,己是第四天的午後。他一聽說王家嫡系出府去了,也領不上給祖母請安,立刻便衝到王總管往日住的宅子裡,哪裡還能見到人影?不過是剩些破爛傢俱而已,氣得當即便大發雷霆,將那些傢俱都打了個稀巴爛。
隨後有幾個姓王的小廝都先後捱了二少爺的鞭子,還好貢院開榜的日子到了,二少爺才將他們丟開,徑自去看成績。幾個小廝們彼此攙扶著回家,眼中都帶著深深的怨恨。
李敞果然考中了,中了三早第一百一十三名,成績平平,卻也是同進士出身,侯府多年未有過這樣的榮耀,侯爺為此很是高興,大大誇了次子一通。李敞嘴上謙虛之餘,斜了兩個兄弟一眼,心中得意不已。李敬不動聲色,李攸則是心中冷笑,嘆這位二哥糊塗了,考個三甲,不是閒賦便是外放,他以為自己還有還會在侯府作威作福麼?
且不說候府上下為二少爺高中而歡欣不已,在霍漪所住的小院內,也同樣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春瑛與十兒站在門外,有些驚愕地看著屋中的青姨娘和菊兒圍著霍漪又哭又笑的,霍漪卻是含淚跪倒在父母的牌位前,默默祝禱。
青姨娘走上前去,哽咽著對她道:“好小姐,我再不攔你了。只盼著你早日把事兒訂下來,若是你開不了口,不如讓我去說?”
霍漪只是拉著她的手流淚,卻不說話。
十兒拉了春瑛一把,兩人進門去,趁菊兒不備,前者將春瑛往桌邊一推,春瑛正好看到桌上有一封信,上頭只寫了四個字:“二甲傳臚”,心中驚疑不定。
是誰得了二甲傳臚?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章 中途跑出來個程咬金
菊兒正歡喜不已,冷不防瞥見春瑛與十兒站在桌邊,前者?是看到了信的內容,不由得有些驚慌失措:“你們……你們幾時進來的?”
十兒笑著答道:“方才聽到姐姐在這裡笑得歡,俱一時好奇過來瞧瞧,到底是什麼好事?姐姐說來聽聽,也叫我們高興一回?”手下暗暗掐了春瑛一把。
春瑛微微呲了呲牙,也笑著問:“這二甲傳臚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今科的二甲第一?那可真了不起,可是老爺、太太生前的熟人?”
菊兒咬著吞不說話,青姨娘抹去眼淚,走過來道:“是從前老爺交好的一個官兒,他的長公子中了二甲傳臚。原是從小兒就認得的,因此先前一聽說他本科要進京趕考,二老爺便早早叫人去打聽了,如今他高中,咱們也替他高興。這原不是什麼大事,先前針線房不是送了幾匹料子過來,說是要給小姐裁新衣裳的?你們可看過了?料子花色質地如何?”
春瑛與十兒對望一眼,非常配合地回答道:“已經看過了,料子倒還好,就是花色太豔了些。我琢磨著小姐未必會喜歡,就讓他們重新挑選了再送新料子來,針線房那邊還沒鬆口呢。”十兒補充道:“他們說是老太太和太太交待的,小姐平日打扮略嫌素淨了,先前在守孝,穿得素些是守禮,如今出了孝,年輕女孩兒家正該穿些鮮豔的服飾才好。可小姐一向不喜歡衣服料子上太多花兒,咱們正跟那些人扯皮呢。”
青姨娘點點頭:“客氣些吧,原是在這府裡寄住的,雖是親戚,也不好太過違了主人家的意。若針線房再送料子來,你們只管收下便是,跟她們說,衣裳咱們自己做了,不必勞動他們。你們自己斟酌著,若嫌料子不好,只管支了銀子叫咱們家的人到外頭買。
春瑛應了,給十兒使了個眼色,便順勢退了出來。兩人也不多話,急步便往房間的方向走。自打南棋出嫁,十兒便搬過來與春瑛同住,說起悄悄話也方便。
轉了角正要進門,春瑛眼角掃到一個草綠色的身影,正站在對面廊下,緊靠在廊柱後頭往上房方向看,她仔細一瞧,發現那是東兒,眼神幽幽的,似乎帶了一絲不甘。她心下疑惑,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正要看得請楚些,東兒忽然有所察覺,雙眼瞥過來,瞪了她一眼,便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春瑛皺了皺眉,聽見十兒在催自己,便進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