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重蹈覆轍。
從那一天開始,倖存者揹負起“背叛者”的名字,戴上了沉重的鐐銬。
一別,就是六年。
…………我已經回來了…………
再度回到文明社會,我卻恐懼著發覺,這已經不是我熟悉的那個世界了!
商品充足了,生活享受豐富了,媒體社交jīng彩了,交通更方便了……
等等事項,幾乎都在變好。
即使是在半隔離的軍營中,我也能感受到社會的活力。
但是,有一點,是我永遠無法釋懷的……
這個世代的普通人或許沒有什麼感覺,現在的軍事科技相當的異常。
無論是特斯拉反應堆,磁暴技術,還是“雙刃”直升機能負載接近70噸的動力系統,都太過於先進,以至於現在看來都十分狂妄。如同科幻作品般的步行裝甲武器竟然能稱霸於戰場,這絕對是很不自然的。
這不是我第一次這樣思考,我從以前就有這個疑問: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卻實際的存在,支撐著恐怖機器人等現行武器的技術體系,到底是誰發明的?
不,應該說它到底是哪裡來的?
現在這個聯盟的最高統治者尤里,不可能是這一系列超科技的締造者,即使像官方宣傳的那樣,整個9001-10000號工程都是斯大林在四十多年前的餘澤,稍有專業常識的人都應該明白,從基礎的能量轉換直到交流電機構建的工業文明和透過閉合磁場迴圈發電之間的鴻溝——這幾乎可以說是走上完全不同分支的科技發展方向。如果聯盟確實在過去為此投入了巨大力量,從盜取特斯拉遺留資料到組織人力物力,並選定場所進行近半個世紀的秘密研究,那麼為何我們總是在技術層面追趕北約的腳步呢?
這不可以從我的口中說出來,一切疑問都只能放到心裡。恐怕有此懷疑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所有經歷過1991年8月那場劇變的人都應該對此感到迷惑,所有親眼目睹“聖誕節攻勢”的人也應該質疑。但是,所有人,所有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卻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曾經是有這樣的勇士的,他叫弗拉基米洛夫。米哈什維爾,伏爾加格勒的一位記者。他是個勇敢、堅強並且富有行動力的人,一個值得尊敬的硬漢,但在1992年的秋天,他被帶走了。
我只能倉惶……可以說是極其狼狽的逃離了這位朋友的房子,因為審判庭的人到了,他們帶走了我的朋友。這是我犯下的巨大錯誤,正是透過街區探頭的影像比對,我才被發現動靜的審判官當做可疑分子挖掘出來。但在當時,我沒有別選擇……
…………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氣喘吁吁地回到家,緊緊擁抱著卡琳妮娜,貪婪地吸取即將做母親的她所散發的溫柔。我知道,我在害怕,害怕米哈什維爾的命運降臨在這個脆弱的家**。正是這種膽怯讓我犯下了另一個錯誤,我等待了一週才去尋找小哈維爾,但遺憾的是,他早就“失蹤”了。
這讓我沮喪,並且痛恨自己的無能。我開始大量飲酒,希望以此擺脫負罪感。
但這個行動並沒有達成理想的結果。
審判庭很快就順藤摸瓜找上了我,卡琳妮娜極力辯解我只是個可憐的退伍兵,但黑漆漆的人不吃這一套——他們打了卡琳妮娜一巴掌,把她按在地上,然後用子彈打傷了我的腿。
卡琳妮娜絕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記憶裡,在那個個寒冷的夜晚,她在風中哀嚎,看著我被審判官強行拖走,扔到他們比夜sè更可怕的裝甲車上。
這是一份可怕的回憶,我再也沒能和美麗的妻子說上一句話,透過一份信。古拉格艱難的環境中,每個夜晚我都會重複這個夢:在溫暖的房子裡,抱著我未謀面的孩子,吃著jīng心準備的食物,卡琳妮娜在一邊拉著小提琴,音樂中灌注著她全部的愛。
這個溫馨的夢只在米哈什維爾被“遺忘”的那幾天消失過。我很痛心失去一位好朋友,將這份悲痛和關於小哈維爾的愧疚埋藏起來,在冰冷的古拉格,一切思念都是致命的毒藥。我不能死,王者的訃告會傳達回zì ;yóu的親屬那裡,未被定罪的卡琳妮娜必然會知道,也必然承受不住這份絕望。
……我不能死……
據說每個人異常繁複地回憶他並不值得稱道的一生,正是死神來臨的徵兆。
往西的記憶如同相片一樣一幕幕在眼前重現,卡琳妮娜的笑臉也漸漸清晰。再之後……
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