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放你出去的,可是沒料到你又惹了大禍了。你罵誰不好,怎麼敢罵大帥?大帥說,你罵他個人的話就算了,你攻擊欽差這可是彌天大罪,要下天牢的,大帥說再罰你十萬兩銀子。”
“什麼什麼,又要十萬兩銀子?三十萬兩了!我哪有那麼多,我的家底都叫你們抖摟乾淨了,哪還有錢?你們殺了我算了!”王友符頭搖得撥Lang鼓一般。
胡三笑道:“那好,早知道你是個捨命不捨財的主。既是這樣,大帥命人做了兩個籠子,明日把你裝到籠子裡,放在你的刺史府門前,讓海城的人參觀去。你什麼時候把錢數湊夠,什麼時候就放你去來。”
“我一人為何置兩個籠子?”王友符不解。
“另一個是為你們海城的混混潑皮牛二準備的,諒必是你也認識此君。”胡三解釋說。
第二四五章 兩個惡徒入樊籠
“不行不行,大人此舉萬萬不可!我是朝庭命官,決不能和一個下九流的牛二同臺受審。”王友符搖頭如風車一般道。
“有何不可?你有錢不出,既然錢比你的命都重要,那你就要錢別要臉啦。”胡三揶揄道。
“我懷疑你們這夥人的身份!”王友符還想再尋找合適的詞兒。
“這個好辦,我正好身上帶得有皇上頒發的聖旨。”說罷,胡三從懷裡摸出一副紙卷,展開來,郎聲念道,“欽命皇弟潘又安為掃倭行軍統帥,總督江浙閩等各項事宜。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如有貪官、贓官、無為之官員或就地免職法辦等儘可便宜行事,如有通敵之官員,更要嚴加審問,罪大惡極者定嚴懲不貸,就地正法先斬後奏梟首示眾……”
王友符頭上的汗珠子頓時如雨點子一般滾落下來,他知道他的官運已到頭,他的厄運即將開始,因為在胡三宣讀聖旨的時候他偷眼看到了那枚碗口大的玉璽紅印。其實在這之前,他也依稀感到這一夥決非常人,之所以他還要一意孤行,是因為他在倭人那邊也得到了大大的好處,他還存有僥倖之心。
“既是這樣,胡大人,”王友符不死心,還想做垂死掙扎,他說,“下官遵命就是,我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兩,進籠子就進籠子吧。不過有一條,咱們只好先小人後君子了。”
“怎麼講?”胡三的眼皮都沒抬。
“籠子裡都有什麼裝置,比如說尺寸大小、結實不結實、水火問題怎麼解決等等?我是人不是畜牲,這些問題你們總該考慮到吧?”王友符絞盡腦汁想問題提條件。
胡三擺擺手說:“不勞王將軍吩吩咐,籠子是現成的,就是你王將軍令人定製的那兩副鐵籠。據說曾有四副,兩副已鏽蝕不堪,就這兩副還在貴府前空置著。當然了既是木已成舟、米已成飯,我們就無法改變鐵籠的尺寸大小了,別人能用你也能用,你就將就著使用一回吧,王將軍想必對那倆籠子的構造和舒適條件等是非常熟悉了。”
“不行不行,那是關老虎的籠子!籠子太小,站不直、坐不成、伸不展,如何能行?你們這不是想整我死嗎?”王友符咆哮道。
“你喊什麼,想讓你死還能等到現在?籠子裡關過老虎嗎?”
“老虎倒是不曾關過。”
“關過什麼?”
“不法刁民、抗捐拒稅、江洋大盜的人等。”
“他們是人嗎?”
“他們是人怎能和我比,我是朝庭命官呀!”
“他們曾賣國嗎?還有比賣國更惡劣的醜事嗎?”
王友符無語。
海城刺史府門前算是一個小小的廣場,平時這裡鴉雀無聲,過路行人匆匆來去,向來是不敢高聲喧譁和駐足觀望的。府門前的兵士十數人一字兒排開,荷刀執槍,鷹瞵鷂視,個個如虎狼一般,誰沒事敢招惹這些閻王爺的乾兒子?與眾不同的是,府前並無雄獅一類的吉祥物,而是一左一右豎著兩副鐵籠子,這是王刺史的治國寶器。往常,凡是捉了強盜或是抗糧不交的刁民,統統關進籠子,強盜直到被殺了頭、拒稅者直到納齊了糧米才可放出。後來加了一條,有國人得罪了倭人,倭人告了狀,也要把國人關進籠子,只有到倭人消了氣原諒了肇事者並且交足一定的罰金才能將國人放出。
王友符為長,被押到左面的籠子,牛二不入流,被關進右面的籠子。原先籠子各有一段距離,現在為了管理方便則乾脆放在一起,沒事還可讓他倆做個伴兒聊聊天說句話兒。籠子前置有警示牌,共是三條,上寫“危險”兩個大字,其餘條目是:
“一、請勿靠近鐵籠,以防被抓傷、咬傷或是有穢物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