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帳篷間,此時在日落黃昏的時刻,正升起嫋嫋的炊煙,那些許的炊煙順著不算小的隆冬風勢,只將這一帶,都縈繞出一種迷離的氛圍來。
而這裡,是原本屬於錦國,坤國在打敗錦國後,雖然接管了大部分的城鎮,惟獨這處,因著四面大部分是沼澤,卻是沒有接管下來的。
現在,在其中一項最大的帳篷前,一名女子身著玄色的戎裝,正站在營帳前,猙獰的面具戴在她的臉上,遮得去那絕美的容顏,卻遮不去她身上愈濃的戾氣。
“公主,請用晚膳。”一名近身侍衛模樣計程車兵行到跟前,躬身稟道。
“叫軍師來。”女子只吩咐出這一句話,轉身,不發一言地進了主營帳。
她,就是聖華公主奕翾,也是在西陵夙一道聖旨前,被逼得率著那二十餘萬不到計程車兵拼死於海上殺出一條血路。
當然,在那之前,皇甫漠假仁假義地將她的好妹妹寫的信函親手交給她,說是有奕傲的下落。可上面提及的,只是讓她去尋玲瓏,然後玲瓏會告知奕傲的所在。
而緊跟著,便是她被廢去皇貴妃封號,說成兩國交戰,是她的意圖不軌。
呵呵,皇甫漠和那西陵夙,這倆個男人,說到底,還是合起來,化干戈為玉帛,代價,卻是犧牲了她一人。
西陵夙失了血蠱的控制,做出這樣的行徑不足為怪。
皇甫漠呢?
真真是讓她心寒,卻亦是讓她看清了一切。
率著僅有的二十萬兵力,她殺出重圍,卻並沒有按著信函所指示的,去尋找奕傲,源於,或許那,也不過是另一場的陷阱。
這一年多來,因此,她嘗試著,她清楚二十萬兵力對於坤、觴兩國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也正因此,她嘗試著,能聚集更多的兵力,可惜,到頭,卻僅是在一次又一次宣告失敗後,反使那二十萬士兵中,都有不少紛紛棄她而去。
彼時的復國大業完全成了一個笑話。
當然,她也曾去打聽過奕傲的下落,知曉是被安頓在觴國的一處城鎮中,是以,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部署。
畢竟,那座城鎮,雖是魚米之鄉,並非重兵鎮守之地,又靠近觴國的邊境,但愈是表面上讓人放心的地方,才越是危險的。
哪怕,她一開始起兵的緣由,是因為要解救出奕傲,只是,如今,終究是起了轉變。
不過,既然奕傲眼下無礙,也是對方礙著她的兵力不得不對她有所忌諱吧。
至於她那個好妹妹奕茗,雖然一道聖旨只說是在護駕時,香消玉殞,她卻是知道,這不過是個幌子,眼見得白露公主的身份即將昭然於天下,坤國子民又怎會相容,有她這個‘意圖不軌’姐姐在前的女子,繼續做他們的欽聖夫人呢?
而既然是西陵夙應允許了皇甫漠,無論皇甫漠是否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國師,那這個身份顯見也是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