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3 / 4)

水溫很適宜,四周的紗幔放下,天地間,彷彿只剩她一人。

倘真只剩她一人,是不會更好呢?

不,不會。

深深吸進一口氣,她將半張小臉都浸入木桶,這樣,才能讓眼底的熱氣哪怕流下,都不會留下痕跡。

不知為什麼,哪怕,他對她說信他,可,臨到洛州,她真的很怕,怕自己真的就是奕茗,也怕,她最終的結果,僅能隨觴帝去往那不可知的國度。

不,不,不!

她不是奕茗,她不是!

溫水在臉頰漾過,有點滴的東西,便也濺落進溫水內,須臾,除了她的手用力抱住膝蓋,再無跡可尋。

木質的迴廊外,響起輕輕的步子聲,因為是木製的,是以,即便腳步再輕,這聲音都很清晰。

一襲雪色的袍子徑直讓隨行的宮人,候在殿門外,隨後,步入殿內,宮人在他入內後,復關闔上殿門。

坤國準備的殿宇,一應物什自然是齊全的,而他素來,對日常的用度並無挑剔,對於殿宇的安全,就目前來說,顯然也是能放心的。

步入殿內,目可及處,在雪色紗幔的那端,能瞧見有沐浴的木捅,還有嫋嫋的白色蒸汽,以及外面放置得疊放整齊的雪色中衣,顯見宮人已然準備好了香湯沐浴。

於是,他徑直朝木捅走去。

想不到,坤國宮人果然是設想得周到。

連日來的水路,確實讓人累得緊,若有溫水解乏是不錯的。

只將外面的紗袍褪去,掀開重重紗幔,雪樣的紗幔在他的指尖紛紛飄落,再掩不去平臺上的旖旎景緻,掩不去天地一色的浩瀚,也掩不去木桶內那一抹瑩白的胴體——

他一驚,腳步下意識的一滯,木桶內的人兒彷彿也覺察到什麼,茫然地抬起本來半浸在水裡的粉臉,接著,她那雙傾世眸子裡的神情是驚愕,乃至慍意的。

是她。

竟然是她!

想不到,坤帝倒是慷慨得很,雖沒有在行宮前相候,卻在尚未議定任何條約前,就將她送了過來。

而剛剛,坤國的一名自稱鄧公公的管事太監,除了引他來這,還說一切都佈置好了,希望他能滿意。

何止滿意,簡直是驚訝。

畢竟,兩國邦交,他不能先命宮人進殿檢視周詳,只能由坤宮的鄧公公引著來到這。

想不到,她卻早在裡面,並且,寬衣解帶地,在這木桶內。

眉心蹙緊,他沒有啟唇,源於瞧得清楚她眼底不可忽略的慍意,難道是說,坤帝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便做出這樣的事?

這抹慍意突然讓他很不悅起來。

“你——出去!”她顯然是受了驚嚇,不僅簡單的三個字說得斷斷續續,本來蒼白的小臉更見慘白,她的手從膝蓋上反捂住自個的肩膀,嘴唇哆嗦著,眼晴裡除了慍意,更有戒備。

“奕茗,朕會出去,但在這之前,朕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他終是問出這句。

聽他的自稱,蒹葭忽然意識到,他是誰。

是觴帝?

她只聽說過,卻沒有見過的觴帝。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難道說,是奕翾把她引到這來?

奕翾?

但萬一,這是西陵夙的意思呢?

呵,這個自問,很蠢。

她來這,本就是按著觴帝的要求,讓西陵夙將她還過去,既然觴帝抵達,西陵夙將她一早送了過來也無可厚非。

西陵夙口中的‘信’,或許,並不是她領會的那樣。

而西陵夙身為一國帝君,怎會親自下這種口諭,那奕翾不啻就是最好的假手之人。

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她身邊的宮女理該在股外候著,卻是讓觴帝這般地進來,都無通稟,除非是都被遣走的緣故。

所以,讓她怎麼回答他呢?

心,驟然攫緊,悶得難受,唇邊泛過苦笑,觴帝問出這句話,已然得體地回過身去,等著她的答案。

“觴帝?那我可以先問您,為什麼要修那封國書嗎?”

既如此,還不如這麼問,假若說,她真是奕茗,為何隔了三年,觴帝才會想到要來尋她。

過往的一切,她都不知道,而現在開始,這趟洛州之行,除了所謂的帝君會盟,隱含的,還有她的真正的身世罷。

“朕做不到再讓你陌上花開,緩緩歸。”筋帝輕啟唇,只這一句話,悠遠地傳來。

這句詞原來的出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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