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關於情感最溫馨的襯托,可放在觴帝的唇中,儼然生出另外種意味。
說完這句話,觴帝徑直掀開一側的雪色紗幔,將外面置放的乾淨衣物朝後一擲,不偏不倚地就落在木桶的旁邊。
那些中衣疊著,畢竟不是外袍,確是分不清男女的。
〃奕茗,朕給了你三年的時間,現在,該是你回到朕的身邊了,只是,朕沒有想到,坤帝竟然就這樣子把你送了回來,奕茗,你那樣為他,究竟值得不值得呢?”
她迅速將衣物拿過來,對上他的那句話:
“如果我是你口中的奕茗,為什麼我連一點的印象都沒有呢?對於這樣一件我從來沒有印象的事,我沒有辦法說值得不值得,我能說的,僅是,我待在他身邊,很好。”
“呵,很好?”觴帝輕輕一笑,“從四月份到現在,短短的幾個月,你受了多少次傷?又為他流了幾次淚呢?”
“原來,你讓戴面具的那個人陪在我邊,就是為了將我的一舉一動告訴你?”頓了一頓,複道,“怪不得,戴面具的那人一直警告我,讓我不可以愛上坤帝,但,又說會幫助我寵冠後宮,這本來看似矛盾的一句話,現在,我想我是明白了——〃
她咬了咬牙,繼續把話說完:
“問題的關鍵並非我是不是奕茗,該是我能否迷惑住坤帝,乃至殃及前朝,成就一禍國妖孽的‘佳話’罷。只是,現在,明顯,我還沒有達到你們的期望,又是為了什麼呢?是怕我動了感情,再想起什麼,反會對你們不利嗎?那,我沒有任何記憶,是不是也和你們有關呢?不過,如果我真是奕茗,我會覺得,自己從認識你那天開始應該就沒有愉快的回憶,所以遺忘,對我才是好的。”
這,就是她目前看到的,聽到的,所能聯想起來的事。
哪怕,其中有些許的細節,卻是似是而非的。
“奕茗,你是這麼看待我,和看待你師父的?”觴帝的話語裡沒有因她的言辭激起一絲的怒氣,只是平靜地反問出這一句話。
師父?
面具男子是她的師父?
接下來的話,誰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因為,恰在此刻,殿門外,傳來宮人請安的聲音:
“參見坤帝。”
西陵夙?
蒹葭心中一驚,再顧不得其他,哪怕觴帝沒有離開紗幔,她都必須要擦乾身體,趕緊換上衣裙,否則,這樣的情形,算什麼呢?
而觴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走出雪色的紗幔,但卻並不出殿。
隔著殿門,外面的聲音可以清晰地聽到。
“皇上,這裡是觴帝下榻的地方,要不,問下觴帝?”奕翾的聲音從殿外清晰地傳來。
而西陵夙卻未置可否,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不過是一會,殿外死寂般的沉默,接著才是宮人齊聲下跪:
“恭送坤帝。”
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
問觴帝,問什麼呢,是問她的下落嗎?
心底卻是一鬆,那,顯而易見,送她到這裡的,並非是西陵夙,若是他,何必再來演這樣一齣戲呢?
奕翾?
真的是她麼?
看來,若她真是奕茗,之前一定很令人生厭的罷。
思緒蹁躚,出得水桶,很快擦乾淨身體,換上衣裙,走出紗幔,觴帝卻是站在憑欄的地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