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的動作,只是將臉埋在她的肩胛,薄唇狠很地在那邊咬下,能聽到他恨恨的聲音:
“茗奴……朕真的很恨你……”
這句話,該是他一直想說的話吧,他恨她?
而她呢?
竟連恨這個字,都再說不起了。
愛得深,才會愈恨吧?以前,她一直這麼認為。
可現在,他說他恨她?
她不禁對這個‘認為’懷疑起來,她不會傻到‘認為’他愛她的。
作為帝王,他可以愛江山,可以愛權勢,唯獨不會愛的,就是女人。
這些,在他尚是皓王時,就已經驗證過,何況是如今的帝王呢?
“可,我不恨您,您對我來說,若不是脅迫,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您,更不會跟您離開未烯谷。”輕悠悠地說出這句,她的手將他的身子用力推開,徑直要走到岸上。
然,這一走,她柔嫩的足底覺到一疼時,知道,是河底那些細小,卻尖銳的沙子咯破了足底,但,沒關係,反正,再嬌嫩的地方,都會在一段不會很長的時間內被他蹂躪到體無完膚,所以,何必在意這一點點小傷呢?
可,這一滯,他卻已走到她的身後,輕易地一個打橫就把她抱起,是的,這一次是抱起,而並非是扛著。
他把她抱到岸邊,將她放到一旁的石頭上,接著,拿起那件大髦,隔著她溼溼的衣裙,再把她渾身一裹,再繼續抱起,往車輦走去。
溼漉漉的他和她,走回車輦,不用他開口吩咐,鄧公公早讓眉嫵帶著宮人奉上乾淨的衣物,並提前就在車輦內建了銀碳,此刻,暖意融融的,一如春天。
當然,這車輦,也不是先前眉嫵她們坐的,恰是他的帝輦。
她沒有客氣,自顧自拿了幹巾,自己給自己擦起來,她的身子很嬌小,此刻避在一旁擦拭的樣子,縱然是冷冰冰的,卻是嬌俏可人,他渾身縱溼著,看她那樣擦著,不由也拿了一塊幹巾,挪近她身旁,將那幹巾幫她把那溼漉漉的青絲擦乾,他的手勢不輕,幹巾扯著她的頭髮,更是生疼生疼的,可她不吭一聲,只迅速地擦完自己身上裸露的部分,接著,手滯了一滯,卻還是稍稍側過身子,解開衣裙,潮溼的衣裙萎落,她迅速拿起乾淨的衣服繫上。
接著,她看到,一旁竟還放著傷藥,顯見是宮人們識眼色一併端上來的,她尚未來得及去拿傷藥,已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執起瓶子:
〃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難道是要讓她在他跟前擺開難堪的姿勢,讓他上藥嗎?
“皇上,您也受了潮,如果不擦乾,該會感染風寒,到了那時,恐怕做什麼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又是冷潮熱諷的話,又是帶著明顯的激怒味道。
他卻是不再有任何的慍怒,縱然,這一日多的時間,他不止一次被她激怒,可,漸漸,他已習慣了她這種說話方式,當她再怎樣激怒,他都無動於衷,對她來說,剩下的,便只有放棄自個的盤算。
他會讓她知道,他認定的事,無論怎樣,都是不會中途放棄的。
所以,這一刻,他沒有再多費一個字,只是,更近她的身子,一手將她按住,用腿不由分說地分開她的雙腿。
這個動作,做得真是很熟稔啊,她甚至有些懷疑,他以前對其他嬪妃臨幸時,是不是也這樣直接,可,這個念頭起時,她只笑自己的蠢傻。
帝王的臨幸,真的是幸啊,所以需要這樣做嗎?
他的熟稔,無非是說明了,他從來都是這麼霸道直接,然,以前的直接未必是給他的嬪妃,譬如——所以,那一人最終沒有選擇他,在現在看來,不啻是有先見之明的罷。
腦海中浮過那一個人時,她的唇邊僅是淡淡地一撇,卻並沒有再反抗,只任他分開她的腿,然後先用幹巾擦乾水漬,再用指尖蘸了藥膏,輕柔地塗上那些傷口。
他塗得很仔細,可,在這過程中,她卻是沒有從他的眼底能瞧到一絲的情慾,反是淡然若水的樣子,一直到塗完,都是如此。
塗罷,他將藥瓶放到一旁,方用幹巾擦拭自己的水漬,接著,在她跟前,褪去袍衫,縱然,一宿的燕好,她卻是刻意不去瞧他的身子,只對著窗外,透著紗幔的窗紗,仍有隱隱的陽光射入,那樣的溫暖,如今,雖然很近,可倘若伸開手,那些溫暖終究只從她的指尖流逝而過,再握不住。
“過來,伺候朕。”他冷冷地扔出這句話,將她的思緒很快喚回。
伺候?
“皇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