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月餅:
“看來,今日的玉佩是在諸位妹妹那了。”她溫和的說出這句話,望向臺下的諸妃。
“嬪妾沒有福分,玉佩不在嬪妾這呢。”胥貴姬得體的先行開口。
“也不在嬪妾這。”言婕妤接著道,復瞧了一眼旁邊的範挽,又道,“看來,容華妹妹也沒有呢。”
這般說下來,眾人都凝注於安貴姬桌上那唯一一個沒有動過的月餅上。
“如此,倒是安妹妹中的了呢。”蒹葭未待安貴姬開口,搶先道,“恭喜聖上,如此中秋佳節,月圓,人圓。”
昔日,在靈堂之上,她記得獨獨安貴姬站了出來,相助於她,不管安貴姬這麼做,是單純想幫她,還是太尉一門忠心的緣故,並且自那之後,倆人也沒有過多來往,可,她記著安貴姬的好。
縱然今日,將玉佩之說給安貴姬,也並不僅僅是因為這份好。
而,西陵夙隨著她這一語,隔了聖華公主,仍笑得妖孽無比,那瀲灩的眸光,抵過中秋的圓月。
他緩緩起身,行到蒹葭身旁,蒹葭有些愕然,忙要退讓,卻發現足下踩著玉佩,竟是退讓不得的。
西陵夙笑得愈發燦若桃李,他唇紅齒白地笑睨著蒹葭:
“愛妃足下不知是什麼?”
下面諸妃隔著几案,看不清蒹葭的足下,但憑藉這一語,也隱約猜出了什麼。
“看來愛妃甚是粗心,竟是連玉佩掉落,都沒有察覺。”西陵夙淡淡一語,只叫蒹葭進退不得。
她僅能移步,挪開裙裾,下面,赫然是一塊晶瑩圓潤的玉佩。鄧公公緊走幾步,趕緊把那玉佩拾起:
“恭喜夫人,這玉佩原是在夫人這呢。”
“是啊,本宮真是糊塗。”蒹葭訕訕地道,她窘迫的神色悉數收進西陵夙眼底,而臺下諸妃皆識趣地起身行禮,意味著宴席的尾聲。
蒹葭不知道是怎麼出得宴廳,似乎是被西陵夙擁住出得宴廳,並登上他的帝輦,晚風隔著帳幔一吹,她的思緒才稍稍歸攏,諸妃早各自回宮,聖華公主不知去了哪,但,有一點肯定的是,並沒有隨西陵夙的帝輦而走,眼下,惟獨她和西陵夙坐在了一起,並且坐得很近,西陵夙的手一直若有似無的攬住她,惟獨他的唇邊沒有絲毫的笑意,冷月在他俊美的臉上罩了一層薄霜,一如他的手心,哪怕隔著錦裙,似乎都是冰涼的。
帝輦一直行到乾曌宮,方才停下,她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在宮人的跪拜間,步進這座不算陌生的殿宇,再隨他來到寢殿。
是的,是寢殿,而並非嬪妃承恩的雨露殿。
跟在他身後,她甚至不敢抬起臉來,但,這一次,她同樣不會再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