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善。一個是真小人,一個是偽君子。想到要為這兩個敗類守這江山,就覺得噁心到骨子裡。
顧沅雙拳緊握,胸臆間突生一股豪氣。這樣的王朝江山,皇子儲君,要有何用?!
倒不如與那河北的義軍一般,揭竿而起,推翻這腐朽到極致的骷髏河山!
想到宣城,他的心又變得柔軟起來。這樣的不平亂世,只要能護住他們,護住自己的家,他就心滿意足。
想到膽小的袁成夏會被與袁家的變故驚嚇的樣子,他就又心急起來,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她的身旁,做她最堅實的倚靠。
只是,現在不能急,據齊王所說,岳父雖免了一死,隨後卻還要押解進京。大長公主還是自身難保,少不得他還要留在京城,為岳父活動一二。
縱使心裡百般的思念,千般纏綿,卻還是要冷下心腸,雌伏在兩個王之間,為顧袁兩家謀一條生路。
顧袁思忖著,罪不及出嫁之女,袁成夏留在顧家還是十二分的安全的。自己父親的脾性還是知道的,絕不會因此而為難她。不管怎樣,宣城終是比危機四伏的京城平靜安然!
可是很快,顧沅便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噩耗!
叛軍不攻京城,反而突然改道去了宣城。宣城無守衛,自然極其順利的淪為了叛軍旗下。
“顧刺史不戰而降,主動開啟城門迎接叛賊,是為不忠不貞的逆賊之流。顧氏一族,人人得而誅之!”
叛軍剛入駐宣城的第二日,鄭王就迫不及待的代發了這樣一道聖旨。宮裡的顧妃被拖著頭髮,一刀斬與鳳清宮下。
顧沅已經來不及去憤恨和挽救,他的處境變得極其危險。
陳氏代表的鄭王滿京城的追捕叛賊顧沅,卻全忘了那些義軍可都在幾百裡的宣城虎視眈眈。
顧沅不得已動用了袁玉山以前曾告知過他的一條密道,從城西的一間鋪子下的地道出了城。
逃出去後,一路上他快馬加鞭趕往宣城。他滿心都惦記著宣城的人和事,不過一天一夜就看見了宣城的城門。
他去京城之前,將自小保護自己的暗衛分了三分之二給袁成夏,只剩下兩三個留在自己身邊。
到了城門口,他並未慌著進去,而是先去了十里外的樹林裡,等著暗衛前來接應。
萬萬沒想到,暗衛竟帶來這樣的訊息。
“什麼!那個叛軍首領竟是那廝!”顧沅難得瞪大眼睛氣急敗壞的怒喊。
然後暗衛下一句的話,更是讓他當場崩潰,“。。。。。。夫人拿著休書去了那位祁將軍的營帳。。。。。。”
後面的話他已經來不及說完,就見顧沅怒氣衝衝的抄著傢伙已經往叛軍駐紮的營帳趕。
眾暗衛唬了一跳,急忙死力拉住了他,勸道:“如今那個祁將軍可不是好惹的,爺還請三思啊!再則,一直有兄弟看著少夫人,少夫人這兩人雖與那人同帳,卻未有出格的事。。。。。。”
好說歹說,才算將暴怒的顧沅勸服過來。稍微平靜下來的顧沅,腦子開始轉動起來。
他扭頭問暗衛:“可知隨雲郡主一行人去到何方?”
暗衛皆面面相覷,搖頭道:“不知,郡主所藏之地甚為隱蔽,那個祁將軍也派出數人找尋皆一無所獲!”
想到阿九那賤人也趁機向袁成夏獻殷勤,顧沅整顆心都像被火燒火燎著,憋的疼起來。
他心裡貓抓似的,恨不得馬上飛奔到營帳將袁成夏搶過來,但顯然如今的情境容不得他肆意為之。
他緊握雙拳,緊咬牙關道:“走,咱們先去把我岳父截回來!”
押解袁玉山一行人此時正與到京城的路上,尚因京城戒嚴,而逗留在離京十里的地方。
顧沅這樣做,也是仔細考量過得。因著阿九那賤人卑鄙無恥,用那下三濫的方法逼出了袁成夏的休書,還下流的將成夏放在他的營帳裡,且那營帳裡都是他的人,此時自己若是貿然前去,定成了甕中之鱉。
所以自己只能另闢蹊徑,救出岳父,既得岳父歡心,又在成夏心裡留下好印象。比之阿九那個賤人,我顧沅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又大方得體!
說走就走,顧沅領著七八個暗衛又朝京城趕去。
殊不知,宣城大營裡。阿九含情脈脈的看著袁成夏道:“夏兒,你放心,我定會救出袁老爺的,我已經派了幾個高手往那裡去了,順利的話,今夜你就能見到爹爹了。”
而距京城十里的秋葉鎮上,袁玉山老神在在的手帶鐐銬,坐在木凳上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