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忙,把繩子遞給我。”
“是這個嗎?”她揀起地上的麻繩遞過來。我把油布紮緊,然後從炮塔上跳下來,用抹布擦著沾在手上的幹油。我等待著,憑感覺她還有話要說。
她走到石欄前,往懸崖下望了望:“我在這裡,你不會覺得麻煩吧。”
“正好相反,一個外鄉人,總喜歡與人交談。”
“就是說,還沒有不耐煩。”她回過頭來,“能不能談談你個人的事,我很想知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的思想,”她不加掩飾地望著我,“可是對你個人的經歷知道得不多。聽羅蘇維說過幾次,她知道得好像也不是很多,只說你當過兵,還立過功,有一大堆榮譽,其他方面就一無所知了。你把自己捂得挺嚴實。”
“還挺可怕的,”我說,“連思想都被你掌握了。”
“這倒是真的,我知道一個人的思想觀點,看過他寫的文字,但對他的生平卻一無所知,問一問不算過分吧。”她開啟帆布兜,從裡面拿出一本《 懺悔錄 》,“要我給你念一段嗎?”
“你不會以為《 懺悔錄 》是我寫的吧。”
“可這是你的書。”她翻開一頁,停了片刻,說,“為尊重起見,還是不念吧。”
我知道她要念什麼,孤城驛賣出去的那些書,每一章節後面幾乎都寫著批語,這是我在學校時養成的習慣,從我們國文教員那裡學來的。一般情況下我不作讀書筆記,讀後感一類的小玩藝兒都直接寫在書上,她說的“思想”大概就是指這些東西。按說這些書是不能賣的,裡面有些東西對我很重要,記錄著往年的一些切實感受,以後再看看,能找回很多東西。但它們卻被出賣了,彷彿連同靈魂一道轉讓給了別人,儘管它們的新主人看起來也許並不壞。
“這些書該歸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