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管這可能是何種。他現在無比軟弱,甚至想開口懇求。最後什麼都沒說,因為這不是對的時候。
“你自己走吧。我不喜歡告別。”不喜歡說再見,無論是有沒有再見的再見。
大門關上了。而林清平沒有回頭。
應致治看著他走遠,難過一秒超過一秒。恍惚地想著,如果林清平回頭,自己可以跟著他走。但是,對方離去的背影中蘊含的似乎只有無盡的冷酷與決絕。
不知站了多久,所有的想法都混沌。他失去邏輯與判斷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又在拒絕什麼。然後又突然被炸醒,一種機會已經徹底沒有了的後悔控制了他,促使他亡羊補牢般地追出去。
雨勢,強。每一滴雨都有力量,砸的人痛。應致治朝小區門口的公交站臺狂奔,瞬間溼透。視線被模糊掉,但足夠看清那個人等在那裡還沒有走掉。他踏上站臺,看著對方,不敢靠的太近。他一點力量都沒有。
林清平靜靜地看了幾秒,慢慢走過來,然後那把很大很大的格紋傘就罩在了應致治的頭上。一切都無法隱藏——尤其是想要藉由暴雨掩飾的狼狽。
就在應致治想他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站到天長地久的時候,公交車來了。林清平把傘柄塞在他手裡,就再一次離開。他木然接過,心裡的慶幸瞬間破碎。
公交的門‘噌’地開啟,讓人心裡一驚。林清平上車前,回身看著他。彷彿在說,我給你最後的機會。
雨勢驟然間變更猛烈。是以往生命中不曾見過的猛烈,亦或是見過,只是忘記了。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應致治揮了揮手,僵硬似提線木偶。他的眼睛裡下起了雨,機械地朝公交車揮著臂,甚至都看不清對方走到了哪裡。然後同車一樣,不留戀地走。
一個人走路是什麼感覺,尤其是身旁曾陪伴的人已走。
應致治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所有的空落、孤單、寂靜瞬間從四面八方而來。是缺少陪伴,還是缺少愛?他只覺得曾有的盔甲通通被打破,他宛若新生,而世間的所有都是避無可避的刺。
重重地坐在飯桌旁邊,煎蛋早已涼透。他將其對疊,粗暴地塞進嘴裡。冷冰冰的油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