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豈能不好?”壓低聲音,將早上剛聽到的關於楚三郎寶馬被砍斷頭,安置於床尾的事,悄聲說了。
葉君生一聽,訝然道:“有這等事?誰人如此大膽妄為,做出此事來。”
李逸風冷笑:“這楚知州新上任,大刀闊斧,又任由侄子縱馬傷人,蠻橫之極,得罪的人不知凡幾,自然有逼反之事。”
葉君生恍然地點點頭。
在李逸風看來,楚三郎這是典型的多行不義,終於遭到了報應,心裡當然大感痛快,不禁瞧多了葉君生幾眼,眼眸掠過古怪之色。
葉君生微笑道:“李公何故看我?”
李逸風擼著鬍子,嘆道:“昨日君生所言,一朝成真,莫非冥冥中都有註定?”
葉君生慨然道:“學生讀聖賢書,深信聰明正直者為神,不畏奸邪。”
李逸風朗然大笑:“君生此言甚得吾心,昨夜之事,當浮一大白,惜乎只斬馬頭,不斬人頭!”
當著葉君生的面,他說出這話,已等同心腹看待,並無多少忌諱了。得意痛快之下,拉著葉君生就地開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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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贈字(求首訂)
“惜乎只斬馬頭,不斬人頭!”
喝酒之時,李逸風猶自吶吶,讓邊上的黃元啟趕緊給摁住,免得傳揚出去,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夜之間,此事已成暴風眼,各路勢力都迅速開動起來,調查跟進。相信不用三天工夫,便能掀起滿城風雨。
冀州,已不平靜;暗流洶湧,旦夕必發!
顧學政那邊備受壓力,雖然心中同樣覺得痛快,可事情發生得糊里糊塗的,摸不著頭腦。他甚至都在想,會不會是二王爺暗地派人做的,意圖殺馬嚇人。可仔細一想,卻絕無道理,行事風格等俱截然不同……
反正接下來這段日子,肯定會很亂的了。
驚濤駭浪,或者只有觀塵書院中一眾生員才最為平靜吧。因為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來查他們。
誰會來調查無甚身份背景的生員秀才們?
劍斬馬頭之後,又能悄無聲息地擺放在楚三郎的床尾上,這等事情豈是等閒人所能做得出來的?哪怕一些不那麼出眾的江湖高手,想要摸進守衛森然的知州府,都絕非易事。
如今對於絕大部分的生員們來說,他們甚至還沒有收到這方面的訊息,一邊娛樂,一邊心裡惦記:不知楚三郎會在什麼時候騎著汗血寶馬過來。因為前兩天時,其已放話,要拿住葉君生做他的馬伕。
沒有人會覺得楚三郎只是說說而已。
也沒有人會覺得楚三郎做不到。
那麼現在,就等楚衙門來臨。前些時候拍了楚三郎馬屁,自以為自家是三郎的人的生員,都開始覺得興奮,要等著看好戲。
只可惜,他們註定了只能失望。
從上午到中午,再到下午。時光飄忽,但眾人都沒有聽到那一陣幾乎已成標誌性的馬蹄疾奔聲。
楚三郎,竟沒有來。
或者說,他已經來不了了。
經過王大夫的診治,用了針藥,昨晚表現暴躁的楚三郎終於沉沉睡著,略微讓楚知州有所安心。然而到了今天早上,楚三郎醒倒醒了,卻變了個人似的,木木呆呆地坐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前面——
更要命的是,望著望著,一串列埠水滴滴地流淌下來。
見到這一幕時。楚知州腳步一個趔趄,差點傻了。
楚三郎的表現,就像突然間變成了個傻子。然而他間或又會猛地發飆,暴躁起來,拿著兵器追砍人。這時候又成了瘋子……又有些時候,他甚至會把全身的衣服脫光光,一個人爬上桌子上站著,揹負雙手,目光彷彿眺望遠方,神情非常憂鬱地張口吟詩: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好詩,端是好詩呀!”
下面楚知州等人看著。聽見,幾乎眼前一黑。
“王大夫,三郎這到底是怎麼啦?”
楚知州已是咆哮的狀態,對著跪拜在下面的王大夫吼道。
冷汗如雨,王大夫不敢去擦。想了想,一咬牙。回答:“稟告大人,依小人看,少爺只怕驚嚇過度,被嚇走了魂,故而表現大相徑庭,有違常理。”
“走魂?”
楚知州眉毛一皺:“你確定?”
如今情況,只得一博:“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