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重鎮下邳的連線要道上,所以仍然很重要,只是他現在一切都要以軍務為重,南面現在的威脅不大,所以他並沒有多把目光投向這裡。
“大將軍今日如何這般有空蒞臨虹縣?”
緊隨著俞明真的武將乃是俞明真的親衛出身,雖然只是指揮著虹縣的一軍團練,但作為俞明真的老部下,關係一直很密切,否則俞明真也不會將其安排在虹縣獨當一面。
“怎麼,不希望我來?”俞明真沒好氣的問道:“城裡不安寧?”
“呵呵,大將軍說哪裡話,蟻賊南渡之後,這邊情況正在日益好轉,唯一讓人堪憂的就是今年的糧食收成,糧價暴漲,北邊的流民還在源源不斷的過來,大將軍在下邳感受肯定比我們這邊更深才對。”披甲男子笑嘻嘻的道:“這種情形下有些盜匪也是正常的,不過都是在縣城之外活動,城裡邊的情況某還是有把握的。”
“沒有其他異常吧?”俞明真自己都沒有搞明白自己為什麼就突然來了虹縣了,這幾日裡他始終有些心神不寧,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來自北方的流民甚多,他也招募了一些組建了一軍,還準備在組建以軍,只是囿於武器盔甲和袍服不足,只能暫時擱下,加上糧價漲得厲害,他也有些捉襟見肘。
組軍的一個關鍵就得要讓士兵吃飽,這是基本條件,否則人家憑啥來當兵替你賣命,一個士卒吃得米起碼相當於流民一家人所需,哪怕是俞明真也得要掂量著來。
想到這裡,俞明真也不由得有些羨慕南面的這些個鄰居們,尤其是江烽。
本身就掌握著壽州和澮州這兩個糧倉,現在更一舉拿下了廬州和濠州兩個比壽州條件不遑多讓的糧倉,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這幾乎成了江烽最大的底氣。
壽州不說了,一直就是淮南的糧倉,芍陂的灌溉體系不是吹的,實打實是幾十年慢慢修建起來的,哪怕遭了蟻賊的橫掃,但不過是人口銳減,蟻賊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毀壞那些灌溉設施,招募了來自潁亳二州的流民,立馬就恢復了元氣,甚至還更加賣命的復墾和墾荒,這產量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廬州和濠州一入淮右,又為江烽增添了幾分底氣,更為關鍵的是他居然和李沒有交惡,兩個人就這麼三言五語說和了,大家就這麼把楊溥的地盤給分了,這也太讓周圍的鄰居們失望了。
想到這裡俞明真就忍不住有些不甘和糾結,這江烽的運氣咋就這麼好呢?
一下子掌握了淮南的幾大糧倉,只要能保有這幾州,哪怕就這麼休養生息兩年,光憑手中握有的糧食,都得要讓許多人對其仰承鼻息,起碼淮北見了他就得要矮三分。
就現在都能看出一斑來,淮南的糧船開到哪裡,哪裡都是一片歡騰,不但地方官府鬆了一口氣,士民更是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要知道這不是白送你米糧啊,而是高價出售,比起在淮南收購時的糧價,不知道高了多少,但你還得承情啊,否則哪裡都缺糧,他想賣哪兒就賣哪兒,你愛要不要。
要這樣下去,俞明真覺得要不了多久,這淮北民心都得要散了,都得被江烽給收買過去。
這兩日裡他連練兵都有些不安心,所以索性帶兵出來轉一圈,以求個心安。
當然俞明真也沒想過淮右會對淮北又有什麼不利的企圖,畢竟雙方在潁州還是聯手對抗過蔡州袁氏,亳州雖然失陷,那也的確非淮右之過,誰也沒想到過蔡州的攻勢會如此犀利,現在南潁州落入淮右手中,徐州這邊也沒有動靜,畢竟隔著亳州不說,現在徐州也沒有這份力量去過問了。
“沒什麼大礙,糧價雖然漲得厲害,不過好在淮右那邊糧食源源不斷的在北運,糧船過虹縣時,也多少會卸點兒下來,城裡糧鋪價格也算能控制得住。”披甲男子大大咧咧的道:“屬下是每日必去各家糧鋪看看價格,誰敢不開門,那就對不起,我的兵就要幫他開門。”
可以漲價,但是不可以不開門,當然價格也不能太離譜。
“唔,粥棚在開麼?”俞明真點點頭,這是他定的規矩,糧鋪可以漲價,但是必須開門,也不能超過一定幅度,這是穩定一個地方的關鍵,另外粥棚只要能開,也能減輕一些壓力,這些都是常用手法。
“在,這可不敢斷,只是粥麼,恐怕的確稀了一些,能吊命就行,這等時節,大家也沒啥好說的。”
這同樣也是慣例規矩,粥棚施捨的粥,不能斷,但不能幹,只能稀,一是節約糧食,二是真的讓這些流民吃飽了,有了力氣心思不是要出亂子?
現在